“知不知道、同不同意都不影响我看不上你这个事实。何况,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姓宋的来管?”
被当众揭穿心思,宋茜脸颊倏然涨得通红。
但在宋静芝长期熏陶教育下,她还没有完全方寸大乱。
事实上,她一直按照姑姑的意思,从来没向表哥表达过爱意,安安分分以表妹的身份跟他相处。
只要她不承认,表哥的指控就不成立。
这个时候,自己得倒打一耙,夺回主动权。
所以她大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表、表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是表兄妹,你怎么会往那个方向想?”
那无辜又委屈的表情,就差赤裸裸指责刘宇洲自作多情了。
我把你当表哥,你却觉得我想追你?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视线又不自觉地聚焦在刘宇洲身上。
会不会真是大少爷误会了?
想接近他的人太多了,判断不清很正常。
而被注视着的男人,周身气场显而易见地更冷上几分。
寒冰般的视线穿透宋茜伪装的表情,往日大哥被宋家算计的事再次浮现脑海。
整个人戾气十足。
宋家人真是把说话那套玩弄得明明白白。
知道他和大哥性格冷淡,不愿事事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多说。
便偏要在众人面前拱火,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你要是发怒,就是被说中恼羞成怒。
你要是清高不屑一顾,正好迎合对方的心思,坐实了事实。
他十几岁就把这道理摸得门清。
可惜自己父亲和大哥至今都还没弄明白。
感受到男人情绪的剧烈变动,孟真漂亮的眉眼立刻皱了起来。
穿书第一次碰到超大杯绿茶。
怕是情深深雨濛濛里的雪姨来了,也得甘拜下风。
心疼自家老公一秒。
对付绿茶还得是她这种不分场合的作精能拉下脸:
“一个便宜后妈的娘家侄女,跟我丈夫又没血缘关系,却脱了军装,换上红色布拉吉,涂脂抹粉的费心打扮一番,才赶来跟他见面,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出于对表哥的尊重?还是……对表哥有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
大家的视线随着她的话,又回到宋茜身上。
好家伙,夸她一句盛装打扮也不为过。
一身红色布拉吉,脚下踩着一双白色高跟鞋,描眉画眼,小嘴涂得嫣红。
连头发丝儿都弄得整整齐齐。
张琪组里女同志们十分认同孟真的话:
“上午分开时候宋组长还穿着演出服,下午还有排练和演出呢,怎么大中午的就换上布拉吉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宋组长上午还扎的一个辫子呢,中午改成两个了。”
“鞋子也换成高跟的了,也不怕扭到脚下午表演上不了场。”
“这口红颜色,怕不是借室友新买的那支吧?跟孟同志卖出去的一模一样!”
上午孟真卖口红的时候,就给大家科普过色号。
要根据自己的打扮选择合适的色号,才能给妆容画龙点睛。
没想到宋茜不知道从哪儿学过来了,还实践得不错。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把宋茜的小心思挑得明明白白。
饶是被这样奚落,宋茜还能梗着脖子辩解:
“可是表哥还有朋友在呀,我想给他朋友留下好印象不行么?”
高国华和吴东方赶紧摆手:“宋同志可别瞎说啊,我们都有对象!而且你明明跟我们是偶遇,说得好像我们约好一样。”
连他们这样的钢铁直男也听出来了。
这表妹心思叵测,说话藏头去尾地。
赵伟也澄清道:“我制服控,就喜欢穿军装的……”
言下之意,对宋茜也没意思。
宋茜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下脸子,再好的心理素质也快绷不住了。
眼眶晕起水汽,委屈道:
“表哥、嫂子,他们误会没关系,你们可千万别多想呀!我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女孩子出来见人,打扮一下也不可以么?何况,嫂子不也化妆了吗?”
又转头朝着孟真:
“嫂子,你比我们文工团的花旦柳青还漂亮,表哥和她三年都没领证,又怎么会看得上我呢……”
说完红着眼睛偷偷瞟了刘宇洲一眼。
那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这一番茶言茶语,除了孟真和刘宇洲之外,众人总觉得有种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要不是孟真读书时候就在女人摸爬滚打,做自媒体后又经常跟各路品牌公关打交道。
又看过原书。
还真有可能信了宋茜的鬼话,焦点立刻转移到突然被提到的柳青身上。
觉得柳青就是刘宇洲的前女友,白月光,两人处了三年。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终没能终成眷属。
刘宇洲脸色越来越沉,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孟真柔软的小手握了握男人的大掌。
漂亮的杏眸弯了弯,对着宋茜道:
“宋同志,你可真有一套说话的艺术。柳青和我丈夫三年都没领证?请问这三年他俩是郎情妾意处对象还是柳青同志单方面对我丈夫死缠烂打?
如果是后者的话,你故意说话模棱两可,挑拨我们夫妻感情,目的何在?是对表哥还没死心想挤走我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