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从这个角度看,他未干的短发一簇一簇的立着,像刺头一样。
叶旎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林汀越侧侧身,把脚边铺着的白色背心给她看,上面摆着形态各异的贝壳海螺,整整齐齐的三排。
那是他早上去捡的。
“你不是说吧台挂的风铃好看么?”他捡起一个,吹了吹上面的沙子,“回去给你做一个。”
俱乐部吧台的墙顶挂了一个串风铃,还是她上次去报名体验课,跟戴戴聊天无意中顺嘴提过。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天应该是我第一次去俱乐部?”
叶旎歪着头,回忆着那天的情况,“你那时候就...”
林汀越侧眸瞧见她眼轱辘转来转去,忍不住纠正,“不是第一次,你第一次是来画涂鸦。”
“这不是重点。”叶旎坐直身子强调,“重点是你那个时候就已经...”
“饿不饿?”林汀越打断她,朝旁边小木桌侧侧下巴,木桌上摆着一袋包子,“椰子包,本土最地道的,老板早上才摘的椰子,趁热吃?”
他起身去给她拿。
叶旎扫兴的瞥着他背影,站起来拿着洗漱包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不满的嘀咕,“牙都没刷,吃什么吃。”
等她刷牙的间隙,林汀越从铺在地上的三排里,挑选出形状最完整的贝壳和颜色最好看的海螺,小心翼翼的用瓶子装好,放回车里。
叶旎洗完脸,人也清醒了,她擦干脸上的水,几步回车边上,“我洗好了。”
“那吃吧。”林汀越还在副驾驶的抽屉里翻东西,见她回来,指着桌上已经给她揭开盖子的清补凉,“那个也尝尝,二十年的老字号,味道很正宗。”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她斜靠在车身,才不听他说别的。
问的是他什么时候对她心动的。
林汀越直起身,目光落在她素净的脸上,她有时候有种近乎幼稚的执拗,在一起后,变得更是不加掩饰。
刨根问底的劲儿要换成是别人,估计会烦,但叶旎缠着他,他还挺喜欢,莫名觉着可爱。
他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好言相劝,“我已经很克制了。”
没有在你醒来的第一时间就亲你。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 10 个小时了。”他眼神下滑,游移到她的嘴唇。
叶旎嘴角慢慢上扬,在他低头凑近时,故意后退一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是画涂鸦的时候?”她挑眉试探他的答案,“还是我留联系方式的时候?”
林汀越猜到她得不到答案不会罢休,一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揽过她的腰,把人紧紧锢在怀里。
他低头找她的嘴唇,呼出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鼻侧。
叶旎抬手推他的肩,忍笑着左右躲闪,“你先回答我!”
“更早的时候。”
嘴唇被他撬开的时,叶旎心脏好像也同时失去了跳跃的力气,他手臂霸道的箍着她,让她无法挣扎,吻却深情得像另一个人。
他把她抵在车门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她,舌尖与她不断探索,交缠,舔舐。比起昨晚的温柔缱绻,此刻更像是孜孜不倦想要亲昵更多。
盛夏蝉鸣鸟叫,车子停在灌木林附近,被葱绿垂坠的树枝掩映,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对男女痴缠的拥吻在一起,难舍难分。
混沌中,叶旎手无措的抵在他胸口,下一秒,他偏过头,用力吮咬,叶旎吃痛的轻哼一声,“林汀越...”
他恍神,抱住她的手松了力度。
终于有了换气的机会,叶旎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见他笑意明显,“你笑什么?”
林汀越凝着她通红的脸,不言其他,“3。”
“嗯?”
“2。”
“什么?”
“1。”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再来。”
太阳逐渐升起,阳光穿过树林缝隙,爬上两人的脚踝。
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隔壁的小情侣冲完早浪回来,看到林汀越和叶旎两人面对面的坐在木桌旁的椅子上。
叶旎吃着碗里的清补凉,林汀越啃着手里的三明治,低头各自在自己手里的事上,并不言语。
空气中却流动着一种诡异不明的气氛。
戴戴把冲浪板放到车顶立起来,大咧咧的趿拉上拖鞋,路过他俩身旁,“咋了?吵架了?”
两人不语。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么?”
戴戴还觉着奇怪,大猛的脑袋从另一个帐篷里懒洋洋的伸出来,“林汀越你带的漱口水放哪儿了?”
林汀越回头,指着自己帐篷里的洗漱包,“侧面口袋里。”
这一回头,正好被戴戴的视线捕捉到,“你嘴怎么肿了?”
“蚊子咬的。”
叶旎一听这话,抬眼看他,正好被走过来的西子撞见。
她还想给林汀越说车里有清凉油,结果发现叶旎的嘴也肿。
“你怎么也...”
“我知道!”戴戴果断打断,拦住西子的话,“肯定是被狗啃的。”
手里的包装纸被攥成团,林汀越抬手就往戴戴头上砸。
戴戴迅速躲闪,一把接住了纸团,贱兮兮的继续嘴碎,“狗也要注意素质!别乱扔垃圾。”
等到收拾好后,一行人准备赶路去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