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鹿是伦山一种叫罴的妖兽，长得和麋鹿很相似，叫做邳四。
老头则是人间某个无名山头的山神，叫樊迭。现在这年头，有名有姓的山神都不好混，没有香火供奉，山神的力量很快就会衰落下去。
樊迭就更惨了，要不是路上遇到了邳四带他一程，他这把快要散架的老胳膊老腿都到不了江余。
应玲珑心想，这顿免费的饭就非吃不可吗，值得大老远的这么折腾也要过来？
又不好扫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的兴，她只好说：“辛苦了。”
白胡子老头樊迭说：“再辛苦也得来，不来就领不到妖管局发的灵丹妙药了。”
那只鹿和他吵架：“你肯定记错了，明明是要发金条！”
“发灵丹妙药！”
“发金条！”
一人一鹿就这样吵起来。
谣言好像越传越离谱了，应玲珑在心里替杨主任捏了一把汗。难怪今年来参加教育讲座的妖怪这么多，原来他们听到的活动福利差别这么大。
“你们说，到底是金条还是灵丹妙药！”一人一鹿互不相让，同时转身面向应玲珑。
应玲珑心中一慌，脸上依然面不改色：“这福利是重磅惊喜，我也不能提前透露。就像平安夜放在床头袜子里的礼物，只能在圣诞节当天的早上打开。”
樊迭不是很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说话方式，发灵丹妙药就直接发，非要放到什么袜子里。不过放在哪里他都愿意吃，否则山上的香火再这么衰微下去，用不了几年，天地之间就没有他这个老头子了。
一人一鹿到了这里，就不能再骑鹿前进了，邳四变成一个健壮的中年人，背着樊迭向城里走去。
另一边，应玲珑赶紧给杨主任打电话。电话一接通，他们异口同声道：“你（我）摊上大事了！”
第92章
应玲珑来到妖管局的时候, 杨主任和陆科长正在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
“是谁传出去的谣言？现在有说参加讲座发神兵利器的，有说发灵丹妙药的，还有说要发金条的？谣言的版本已经有不下十个了, 这都是哪儿来的以讹传讹？！”
众人心中都浮现出一个怀疑对象。
应玲珑认真想了想，选择为讹兽说两句话。
“就算没有讹兽, 信息在传递时本来就会产生误解, 形成谣言。而且我看这次谣言的风格, 倒不像是讹兽干的。”
杨主任也有同感：“讹兽现在闯荡娱乐圈，身边一直有我们的工作人员，不是以前肆无忌惮的时候了，我看她也不敢搞出这么大的乱子。”
陆吾发愁道：“那现在怎么办？别说什么灵丹妙药, 就是发普普通通的金条，也足够让妖管局破产一百回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愿望，我们根本不可能帮他们完成。”
可是他们又不敢想象，让这些满怀期望千里迢迢赶过来的妖兽们失望会是个什么结果。
尤其是樊迭这种真的遇到困境的，妖管局也不能置之不理。
陆吾想了想, 对杨主任说：“那就先让下面的员工整理出像樊迭这类要紧的需求, 至于那些免费发放神兵宝剑的谣言，赶紧辟谣。”
陆科长走后, 杨主任才问应玲珑：“话扯远了, 应老板过来是为了……”
应玲珑：“讲座明天就开了，今天就得备菜，我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妖，杨主任，这个预算……”应玲珑搓了搓手指。
杨主任会意：“我让财务给你打钱。”
见应
玲珑还不走, 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应玲珑说：“加上我的员工们，人手还是不够……”
杨主任又大手一挥：“我再给你拨点人帮忙！”
妖管局很看重这次的讲座, 应玲珑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她带了那套只要做饭就不离身的伊尹鼎的锅具，不知道使的什么手段，一伸一拉，原本就气派的大锅瞬间又变大了一倍。
后厨里的高汤是新吊的，用的都是山海商城上有灵气的食材。应玲珑还把自己腌制的狪狪火腿全都带来了。冬酿酒还剩下一些，这次是把库存一波全部清掉了，山海食堂的小仓库彻底搬空。
万事俱备，只等着讲座召开的那天，大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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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妖管局会场旁临时搭建的厨房里挤满了临时帮工。
于致富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指挥妖管局的大人们了。那是因为应玲珑把好几个人编到了他的洗菜小组里，由洗菜经验丰富的于致富做组长。
不过这些妖管局的大人们可真不让人省心，于致富背着手走来走去，站到一个人身后，急道：“你怎么能这么洗呢？泥土都没有洗掉！”
那人一脸不解：“为什么要洗去泥土，土生万物，是大地之精。”
“你早说你爱吃土啊！我就不让你洗菜了。”于致富又无语又嫌弃，把垃圾袋塞到他手里，“你不讲卫生，别洗菜了，你就负责扔垃圾。”
把这群从来没进过厨房的妖管局员工培养成合格的帮工很难，还好有应玲珑自己的员工监督他们。虽然磕磕绊绊，但进度条好歹在动。
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应玲珑打开烤箱，从里面取出两面都烘烤过的圆鼓鼓的面包，从中间一切两半，夹上一片煎到金黄的猪扒，再用煎猪扒的油炒了些洋葱一起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