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啊?你先前说时,我还以为你夸大了,没想到是真的。”他拉着谢溪行在一旁看着黏在一起的人,窃窃私语。
蕙真也和他们在一块,好笑道:“那你以为慎弟该找个什么样的?”
“那种仪态端庄的大家闺秀?”
“他已经沉稳得不能再沉稳了,再寻那么一个,两人回家当哑巴?”
“那也不能找一个这样的啊…”
三人齐齐往坐在一起的两人看去,他俩正在剥栗子,月妩的手剥疼了,娇声娇气地要温慎吹,温慎左右看了一眼,红着耳根轻轻吹了吹。
一时沉默。
“这样会勾人的姑娘应该配我这种情场浪子吧?”宋积玉先开口。
谢溪行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他娘说什么呢?”
他抱着头乱窜:“我就这么一说,我再怎么浪荡,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还是懂的。”
“你别让温慎听见了与你翻脸!”谢溪行低骂一句,拉着蕙真去了温慎那边帮忙。
恰逢友人相聚,青年们聚在一起小酌了几杯,坐在院中赏月,女子们则是先行休息了。
“去岁我爹逼我成亲,我还能拉温慎出来说说话,现下也不行了。”
温慎但笑不语。
谢溪行接过话头:“你就说你要等高中,娶一个大家闺秀回来。”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不信,你瞧瞧我这课业,是读书的料子吗?考上秀才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怪不得你爹总要揍你。”
两人说笑,温慎并不发话,只在一旁听着,跟着一起笑笑。
西厢房门一响,暂停了笑声,他们齐齐转头看去。
“温慎,你还睡不睡的。”
少女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神色严肃。
第25章
谢溪行和宋积玉愣了一瞬,忍不住憋笑,捏着嗓子阴阳怪气:“温慎,还不睡啊。”
温慎头都要埋进地里,红着一张脸,强装镇定:“溪行,积玉,你们先聊,我要去休息了。”
说罢,他绊着步子,听着身后的笑声,快速将人带进了房门里。
“困了吗?”他低声问。
“嗯,我等你好久了。”月妩语气幽怨。
温慎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去,像往常一样哄她入睡。
他都以为人要睡着时,月妩忽然问:“你和我一起睡吗?”
“这样不好,我等你睡着后再走。我就在隔壁间,不用担心,不会有坏人来。”
“可是我想你陪我睡…”月妩瘪着嘴。
温慎叹息:“要不……”
“什么?”
“没。”温慎抿了抿唇,他想说要不他们早些成亲,便能顺理成章地睡在一起了。可又觉得这样是不是显得自己太过心急,便咽了回去。
他垂头,轻轻靠在她的发顶上:“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月妩还想再胡搅蛮缠一会儿的,可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等人睡下,温慎才轻手轻脚离开,一推门,正见对月独酌的宋积玉。
“还未休息?”
宋积玉没看他,对月又饮了一大口:“还不是很困。你呢?为何又出来了?”
他走过去落座:“我和小妩不睡一间。”
宋积玉笑:“我说你们整日卿卿我我,还在乎这点儿规矩?按世俗所论,你们早就不清白了,还不如彻底放开。”
温慎被说得一愣一愣,觉得哪里不对,又觉得有些道理。
“下回她再让你陪,你陪就是,美人投怀送抱,你一个男人怕什么?”
“积玉!”温声低声斥,“不许这样说小妩,她不懂这些。”
宋积玉挑了挑眉,没说话。
温慎不太会威胁人,只解释道:“她都还未及笄,哪儿有这些心思,不过是小孩心□□玩闹罢了。积玉,以后莫要再这般说。”
“既然不懂那便要教,你若不教她,往后她与旁人也这般该如何?”
“我与她说过了,对旁人...”温慎说到此处才发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对。
宋积玉笑:“温慎啊温慎,原来你也有私心啊。”
温慎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握起,沉默一瞬,道:“是人皆有私心,我也不例外。”
对旁人不能如此,但是对他能如此,即便是他们还没有那道名分。
他有些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辗转半晌,最后只能以尽快成亲为由,压下心中的惭愧。
入睡时已月上中天,天蒙蒙亮时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皱了皱眉,快速穿好衣裳出门。
小妩从未这个时辰醒过,定是有什么急事。
果不其然,他一开门,便看见她举起的那只带着点点血迹的手。
“温慎,有血...”她哭得梨花带雨,小脸惨白。
温慎心中一紧,忙拉她进屋,急声询问:“哪儿来的血。”
她吸着鼻子:“下、下面...”
温慎心中一惊,不觉要往一些坏事上想,可这院子不可能有旁人来过。
他立即穿好靴子,将月妩打横抱起往门外去。
刚入小院,正房的窗子轻响,露出一条缝来,谢溪行从缝中问:“这是发生何事了,你们要去何处?”
温慎抿了抿唇,又念着谢溪行是男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