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慎立即将她的衣裳放下来,避开眼,哑声拒绝:“不能。”
她没善罢甘休,但退而求其次:“那你给我揉揉。”
温慎没再拒绝,他从前也揉过的。
还是好软,但好像比以前大了一些,手心里能感觉到明显的凸起。
月妩顺势躺在他怀里,双手扒着他轻轻晃动的手臂,眯着眼,迷迷糊糊道:“我们成亲后就圆房好不好?”
他不知晓她现下脑子里为何想的都是这些,只垂了垂眼,没回答。
月妩困了,没有注意,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翌日醒来时,没在屋里瞧见人影,月妩外衫都未来得及穿,提着裙子便往外跑。
厨房有响动,人应当在厨房中。
她冲进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醒了?”温慎嗓音中带着一点儿笑意,垂眸瞧见她只着中衣的手腕,轻声催促,“去将衣裳穿好。”
她踮起脚在他下颌亲一下,才又提着裙子往正屋跑:“我换好衣裳就来帮忙!”
温慎愣了一下,继续切菜,嘴角越扬越上。
“我来啦。”月妩随意将发挽在脑后,坐在条凳上,帮忙剥菜叶子。
从前她总是剥一剥便会嫌麻烦嫌无趣,毕竟未来的郡主怎会干这样的粗活,可现在她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温慎站在灶台前忙:“你先说的要买船票,是要去何处?”
她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娘跟她说过,轻易不要让人知道她的身世,她也知晓去京城很危险,先前是没有办法,她才会想着让陶敏送她回去。
“我怕宋积玉寻来,所以才想离开。”
温慎顿了一下,他至今不知他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又没有勇气问。他跳过这个话题,问:“那你为何又来我这里了?”
“我原本想让陶敏送我离开,可那夜他外宅中忽然来了人,说是要将我带走。我夜里不敢睡深,听到他们的谈话声便躲在了床底,等人走后,守宅子的老管家让我去他女儿家躲了一夜。”
温慎放下手中的物价,面色凝重,坐到她对面,继续问:“守门的老管家为何会放他们进门?”
有温慎在,她一点儿都不怕了,语气都是轻松的:“我也不知,只听老管家和那些人说了什么老爷。”
老管家定是唤陶敏为少爷,那么老爷只能是……
温慎心中有了一个荒谬又可怕的结论,他眉头紧拢,语气沉重道:“成亲还是不要大办了,请嫂子来见证便好。”
月妩没什么意见,若是从前她定要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但现下她学乖了,只想安安稳稳的。
“好,我都好。”
“以后在莲乡行走可以不必戴帷帽,但出了莲乡一定要时时刻刻戴着。”温慎自小在莲乡长大,后又常与邻里往来助人为乐,不是他自大,他确实有信心能保证月妩在莲乡是安全的,只是出了莲乡,他便不敢肯定了。
月妩没什么意见。
但温慎心中还是不太好受:“小妩,抱歉,是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实在不敢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你。”
“君子不立于危墙,这样也挺好的。”月妩剥好菜叶子,舀水来,轻轻搓洗。
温慎看着她,心中默默叹息,这到底是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了。
她毫无察觉,端着簸箕站在灶台前,抖了抖水,道:“温慎,你教我做饭吧。”
“为何忽然想学做饭了?”温慎走过去。
“昨日谢溪行说何姑娘温柔贤惠。”月妩垂着眼,手拨弄着水淋淋的菜叶子,小声嘟囔,“不就是做饭做包子吗?我学学也能弄,又不是多难的事。”
温慎轻轻笑出声:“你就是你,何须与旁人比?况且我也不会因为她会做包子就喜欢她,你不会做包子便不喜欢你。”
“可我还是想学。”月妩掀起眼皮看着他,“我并非什么都不会的花瓶,是谢溪行他污蔑我。”
他牵过她的手,将她的袖口微微卷起一些:“想学便学吧,技多不压身,若是什么时候我要出门,你也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
月妩点点头:“你说得对!”
温慎站在她身旁教她掌勺,何时放油,何时放菜,何时放调料,但她手忙脚乱做出来的还是不尽如人意。
她从小便是在夸赞声中长大的,什么学东西快、聪明之类的,她听得都有些厌烦了,那受过这样的挫折?
温慎看出她心情不好,劝慰道:“你第一次下厨,已做得很好了。”
她脸上这才露出一点儿笑容:“我多练几次一定能行的。”
温慎笑:“那是必然。”
吃罢饭,温慎要去温习书册,月妩坐在他身旁和他一起看书。
从下午到傍晚,从老槐树透过来的日光逐渐昏沉。
温慎捏了捏眉心,放下笔,看向身旁的人,轻声道:“抄了一下午了,让眼睛休息会儿吧。”
月妩放下笔,边晃动着身子边抬眸朝窗外的青翠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