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霁阳整个人身上越来越有了力气,不由的舒爽的动了动脖子。
看着在石台中奋力反抗,想要逃出来的宁宸渊,魏霁阳仿佛在欣赏一只斗兽场里垂死挣扎的野兽。
魏霁阳站到石台边,而内里的宁宸渊正在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向外逃开。
两人如处在两个世界的人,此刻的魏霁阳仿佛看到一个正从深渊中爬到穴口的人,对方一脸期望最后的曙光!
此时的魏霁阳,笑了!
他抬起脚来,用尽全身的力气的踹在了宁宸渊的腰腹,将对方狠狠的踢了回去。
有什么能比的上将爬出深渊的人又踹回下面,毁灭掉对方所有的希望还来的愉悦的?
没有!
比起身上的舒服,来自心理的满足感,才是令他最为愉悦的事。
如狼牙一般的尖石上,雷电不断落在宁宸渊的身上,如触手一般收缩着,将他又拽了回去!
跌落在地的宁宸渊被捆缚在雷电上,法咒形成的雷电不断撕裂着他的伤口。
宁宸渊满身是血趴在地面上,竟被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待他被拖拽到石台正中,四周收紧的束缚捆绑着宁宸渊的四肢,将他整个人提到了半空中!
法咒下巨大的力道,向着外沿不断拉伸,而宁宸渊犹如一只活生生的提线木偶。
被当做提线木偶的宁宸渊,在这雷电的牢笼中,将被拖拽分肢。
这就是对方不久后的下场!
从兜里掏出一方锦帕,魏霁阳将自己手中的鲜血细细擦拭了干净。
微微勾起嘴角,他一步步入了石台,看正中被雷电捆着无法动弹的宁宸渊,魏霁阳仿佛是迅游世间,瞧见有趣儿事情的贵公子一般翩然。
琥珀色的锦帕递在宁宸渊的脸颊边,魏霁阳极为温柔的替对方擦着脸上不断滚落的血珠。
此时狼狈万分的人,是那个斩掉自己首级,一脸正气凛然的东唐宁王。
这种从心理而来的报复感,这种将敌人踩踏在脚下的凌驾感,不断充斥着魏霁阳每一寸毛孔,他从未感到如此舒爽过!
“宁王爷,当初的你头都没了,还能回来找我算账,如今也不知道谁找谁算喃。本以为你不会死,可原来也还是会疼的啊!”
哪怕过了千年,有些仇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
一道道闪电落在宁宸渊身上,皮肤不断开裂,又不断的愈合。这等雷劫一般的痛苦宁宸渊从未感受过。
比起被砍断手脚,或者邪祟腐骨的痛苦,这些直击灵魂的折磨,才是真正让宁宸渊痛不欲生的。
法咒的雷电一道接着一道落在宁宸渊身上,他的气息越浓郁而雷电也跟着猛烈。
宁宸渊的自愈能力,正一点点修复着他的身体。皮开肉绽的地方不断的愈合,又不断的被雷电撕裂开来!
宁宸渊胸口的金色环纹此时光芒大涨,仿佛能跟上雷电破坏的速度,竟与之达到一定的平衡点。
这滚雷落在宁宸渊的身上,亦如刑法一般,痛苦不断攻占着他的神志,仿佛下一秒便要迎来晕厥!
宁宸渊在诛仙弑妖阵中,痛苦的嘶吼着。
可他不会死,永远都不会,这道刑法仿佛也永世不会停止一般。
可宁宸渊并不是没有感觉的动物!
他依旧会痛,会流血,会流泪,他或许比任何人看起来都坚强。
上千年以来,他所承受的痛并不会因为他的坚强,而减弱那怕一分。
他只是比别人更能忍耐罢了。
可是,他一样会疼……
那些血从他的脸上,顺着结实而紧致的腹肌滑落而下,最后隐没在了黑色的腰带下。
伴随着内脏好像在剧烈翻腾般的痛苦,一口黑血涌上了喉咙,从他的口中溢出喘息,如困兽的呻.吟!
“宁宸渊,我的确只是一介凡人。而你喃?满口仁义道德,自诩长生不死,修道成仙,现在还不是被困在阵眼中,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李怀为了天下殚精竭虑,你却假仁假义!你有何资格质问我!你竟然还杀了我!是你断送了整个东唐的江山,不是我!”
“宁宸渊!我要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在这里,受尽生不如死的痛苦!宁宸渊,你就是个妖人,你就是个怪物!”
……
魏霁阳在法阵中,不断的捶打着宁宸渊的身体。满嘴絮叨发泄着他心中的不甘与愤怒,整个人亦如一头疯魔的野兽!
宁宸渊整个人神志已经极为不清晰了,他张了张嘴依旧想要说些什么。
魏霁阳凑近了些,却听宁宸渊亦如低喃一般轻声说着。
“……放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姚问卿从冰冷的泥地里醒来。
她撑着身体艰难的直起身子,周围是一片黑暗,头等似乎有些微弱的光样,可外面的风呼啸着,很是嘈杂。
姚问卿试了几次没能站起来,手脚发麻的紧,手掌下的泥土湿冷而泥腥,甚至还满是腐浊的气息。
姚问卿动了动脖子,脑后传来的剧痛,让她整个脑子都不甚清明。
抬手轻轻摸去,后脑勺上一块大包隆起,连手覆上去都在疼,肿胀的只敢拿手指轻触了一下,姚问卿急忙移开不敢去碰。
茫然的再次打望着四周,视线范围内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