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宸渊进入亮出了武器,警察这边也立马进入了警备状态,不由分说忙把自家队长护在中间。
现场火.药味十足,仿佛下一秒双方就将进入一场混战之中!
可就在这一触即发之时!
一道身影如黑色的疾风般陡然出现,挡在了林锦博跟前!
陆章只觉眼前视野一花,身旁护侍手中的武器纷纷被切成了两半,“噼里啪啦”的化为了一地残骸碎片。
“宁王爷还请息怒。冒犯之处,我替林锦博向你赔罪了。有些话,还请好好说才是!”
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握着肋差的手腕上是一只帝王绿的玻璃种玉镯。
如此鲜明的特质,只有一人如此。
亦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陆章甚至都怀疑这家伙是跟主子一样,会划破虚空的法术!
来人侧着身子,待他微微转过头,视线落在陆章的身上,是一张带着冰冷笑容的脸。
陈煜。
能在此时这样的情形之下,依旧护着林锦博的人,也只会是他一人而已。
陆章眼神微闪,此时有些话本该他出口的,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如果没有对方的突然出现,哪怕现在他们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灭口,陆章都可以眼睛不眨一下。
可这人是陈煜。他所代表的势力叫陆章有三分忌惮。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真不想彼此为敌。
“你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一道声音在陆章的身后极为突兀的传来,陆章一怔连忙躬身往一旁让开道。
宁宸渊一步步缓缓向前,身上依旧披着那件鸦青色的大氅,胸口上是一道金色的环状纹身,而腰际满满缠着绷带。
“宁先生。”
看着来人,陈煜脸上那抹冰冷的笑容似乎有些几分温度,极为客气的颔首招呼了一声,可他手中的刀完全没有收回的意思。
宁宸渊的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停留了半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后者也同样一言不发,嘴角的笑容没有一丝改变,只是这般静静的与对方对视着。
“值得么?”
宁宸渊先开了口,可这三个字在场的人除了陈煜,谁也不懂他的意思。
值得?何谓值得?
陈煜牵了牵嘴角。自己做事从来没有这么一说。
“严格来说没有值不值得一说,只是我觉得,他挺有意思的罢了。”
陈煜知道宁宸渊说的是与林锦博扯上关系的事,并未正面回应宁宸渊的问题。
他来不及多想这些就已经挡在了林锦博跟前,至于为何如此,大抵总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的他不打算去思考这个问题。
做都做了,任何解释其实对于他来讲,都毫无意义。
“那就是你还未想好。陈煜,人若为执念而活,是逃不出命运的。”
宁宸渊看透了生死,所谓执念,是他从来不敢奢求的东西。
陈煜闻言竟一下子笑了起来。
“宁先生,那你喃?这千年以来,你又能想通多少?若你真如自己所言,你就不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了。呵呵,人心啊,可是最难把控的东西呐……”
宁宸渊猛然一滞,脑中犹如惊雷乍现。
清醒的人从来都是痛苦的,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依旧亦如反顾的选择这条路。
说他们偏执也好,倔强也罢。
其实他们比旁人看透了许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宁宸渊转过头,视线的余光落在车门前担心不已的姚问卿身上,一时有些发愣。
满身的伤,满眼的情,宁宸渊心底涌上来温暖与想要,是此时的他无法忽视的情感。
宁宸渊牵了牵嘴角,脸上的颜色柔和了许多,眼底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一般,让姚问卿担忧与不安一点点驱散开。
宁宸渊转过身来,眼前的陈煜正一脸淡笑的看着他。
宁宸渊脸上的温和并未退散,戾气如云开雾散,整个人又回归了最初的恬淡,
眼睑微垂,宁宸渊跟着附和了一声。
“也是,人心的事,谁又能说的清。”
不再与对方在纠结这些事情,眼下能否保住车上两人的性命才该是首要的事情。
宁宸渊抬手挥退身旁的护侍,令他们以最快速度将车上的人救援出来。
方才车上那个还能开口的警员也缓过劲来,将事件发生的原本始末,跟林锦博道了一遍。
听了前后,林锦博难以置信的怔在当场,一时心情更是极为复杂,他是万分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经过!
随即暗恨自己太过冲动,先入为主是大忌,自己竟然会这般不清醒。
驾驶座的司机被护侍弄了出来,挨了魏霁阳一发,再加上车祸造成的颅内出血,非常不幸人没能挺过来。
林锦博转头看着步道上躺着的两具尸体,心中五味杂糅。
生命,从来都是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
当护侍将魏霁阳抬出来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他的伤势并没有看到的那样严重。
右侧的小腿骨折,脑门上挂了些彩,人被弄出来后不久,竟悠悠转醒了。
林锦博抬起手掌,捂在自己的双眼上用力的揉了揉脸。
一方面松了一口气,一方面他更为怨恨起来。
还好,他还活着,可……为何活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