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用说一句自己想做卤菜的生意，她女儿就能从头到尾，把这一切流程都给打通了，让她妈畅通无阻地去做生意。”
“芳子，我就问你，你能吗？你说让你妈去做生意，你是能给我提供场地，还是能给我提供工具？再不济，你给我提供钱也行，你给我提供钱，你妈就是厨艺不好，我大把的材料砸进去，这厨艺培养也能培养得起来。
“你就说说，你能给我提供什么？”
提供什么？
她什么都提供不了啊。
这才是最关键的。
刘芳当然是不肯承认自己比顾宁他们差的，她嘟囔，“那不是我还没去试过嘛，我要是试过，我肯定不比她差。”
“咱们是没钱，咱们没钱可以从小买卖做吗？一开始就不要推车，就只用一个蜂窝煤炉子就行，蜂窝煤炉子不是现成的吗？”
“咱们家就有，也不用推到太远的地方，就搁着胡同巷子口的位置，那地方早上不是卖早点吗？”
“搁着吴大爷旁边卖，不就成了？”
“反正咱们和吴大爷的生意做得也不一样，想必吴大爷也不会反对。”
还别说，刘芳是个榆木疙瘩，但是榆木疙瘩也有开窍的一天。
这不，冷不丁地出个主意。
还真出对了。
这话一说，刘寡妇陷入沉默，“你让我想想？”
如果光弄一个蜂窝煤炉子，这个东西家里都有，钢精锅也是现成的。
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多余的放着的，至于菜，那就更简单了。
咬咬牙，花个五块十块钱，去菜市场买回来，先卤上一锅试下。
如果，她是说如果，万一真的卖不出去，那就留着家里自己吃好了。
反正，也不会浪费。
无非就是把自己的私房钱给透露了出去。
刘寡妇想了下，“二十！”
“这一场生意，我只投资二十，再多的我是不肯了。”
这也是她能够接受的亏损范围。
这话说了，旁边的刘芳思索了下，“我有十五块，也拿出来。”
这下，屋内的刘老二也出来了。
“我拿十五。”
这一共就是五十块了，算是他们全家的启动小买卖。
他这话一说，刘寡妇惊了下，“老二，你也参与进来？”
刘老二嗯了一声，“不然呢？看着你们把生意亏死？既然要做了，一开始肯定是愿意把东西做好点，能把销路打出去。”
“我琢磨了下，如果顾家能赚钱，我们家也是能赚钱的。”
不能说，就人顾家赚钱，他们这些人连汤都喝不到，不是吗？
这话说了以后。
刘寡妇嗯了一声，她道德感到底是高一点，但是也没高到哪里去。
就问了一句。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毕竟是抢了顾家的生意。”
她这话还未落下，就被刘芳给反驳了，“妈，他们都给你开除了，你还在意这些？？”
“他们做初一，你做十五，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话得到了，刘老二的赞同，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大姐，但是不得不说，某种时候，这个大姐脑子还算不错。
他点头，“天底下做生意的那么多人，卖卤菜的也不止是一家，顾家也没法说我们是学她。”
“而且，就算是说了也不怕，这卤菜生意谁都可以做，凭什么他们家做，我们家就不能做了？”
只要能赚钱，道德感算什么？
不得不说，两个孩子这么一说，刘寡妇那唯一的道德感，和不舒服也没了。
她点头，“那成，就这样说定了。”
“不过，我们家真要是做这个生意，芳子，你以后留在我身边帮忙。”
“不要在无所事事，天天就知道睡睡睡了。”
刘芳嗯了一声，这一次倒是难得没有反驳。
主要是，她有些羡慕顾宁的风光，也嫉妒顾宁的有钱。
她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够像是顾宁一样，那般肆无忌惮。
*
顾宁这边刚给她妈帮忙完，说实话，摘菜这活虽然不累，但是零碎，都是手头活，一点做慢了，就跟不上她妈卤菜了。
她一边摘菜，一边去教她妈怎么约束手下。
“妈，你既然不好意思和他们说，那你这样，以后等人来了，你就直接和他们分配任务。”
“你不管其他的，你就只管把今天的任务一说，每个人该做什么，全部都安排好了以后，你就去做你的事情。”
“至于他们，如果没做好了，就离开了，那你就有权开除他们，当然一次两次，也不打紧，毕竟谁家都有事情。”
“但是，如果再遇到像刘寡妇他们一家子这样的人，故意欺负你性子软的话，你就不必留情，你要是实在是，实在是不好拒绝，也不好张口，那你就跟我说。”
“我来处理他们。”
顾宁早已经过了心软的境地，她也不会像是刘淑珍那样，很难拒绝人。
当然，顾宁也是从刘淑珍那种心态走过来的。
不敢对别人的要求进行反驳，不好意思反驳，总觉得自己拒绝了就对不起人家一样。
其实，完全不会。
顾宁也是花了两辈子才弄明白了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