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织想到一个可能：“你不会是爱我爱到想要放弃计划吧？”
云浕身体蓦然僵住。
姜织猜对了。
原来如此。
云浕也不装了，摊牌了：“上个世界结束后，我想了很久。如果非要在你和执行计划中选择，我会选你。可是……”
姜织好奇地问：“可是什么？”
云浕握紧手指，蹙眉道：“你喜欢的人只是我的灵魂碎片，并不是真实的我。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会慢慢讨厌我，最后离开我。”
他和那些世界里的灵魂碎片不一样。
性格不一样，所经历的事也不一样。
姜织愣了几秒。
她没想到他在纠结这件事。
也对。
她从始至终接触的反派都是他的灵魂碎片，他以为她喜欢的人是那些灵魂碎片，并不是他本人。
云浕还在说：“没有人愿意接近我，我从无尽恶意中滋生出的怪物，第一个念头便是杀戮，只有杀人能让我愉悦。直到遇到你，织织，如果我答应你不摧毁那些小世界了，你能不能答应我，再也不离开我？”
只有最后一句话才是他的重点。
他还是他，那个偏执、占有欲强到变态的云浕。
姜织沉默了下来。
她在考虑。
而云浕在等她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空气仿佛凝滞了。
姜织道：“即便我不答应，你也有办法让我永远离不开你。”
她说完，笑了一下：“我了解你的，云浕，你不会放过我，在你爱上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无法离开你。”
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是从无尽恶意中滋生出的怪物。无论完成多少世界的任务，他都不会改变。
但至少，他懂得什么是感情了。
云浕没有被她看穿的慌张，面色平静，细长的眼眸微微弯起，温柔又充满爱意，“织织，我不会伤害你的。”
姜织深吸了口气，陡然上前，俯身吻在他的嘴角。
在他怔住之余，她轻声道：“我现在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
我爱你，无论是你的灵魂碎片还是你本人。”
第436章 质子X骄纵公主（完）
云浕的瞳眸渐渐蔓上血红，喉结滚了下，声音异常沙哑，“第…第二个问题呢。”
耳廓出现一道低低悦耳的笑声。
“你猜啊。”
姜织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朝着他歪了歪脑袋，唇畔笑意嫣然，浸染在乌黑耀眼的眸子里。
云浕心脏突然停止了，满眼里都是她的样子。
毁灭所有世界，是他诞生于恶念暗潮里必须要去做的事。
可此时，是永远跟她在一起，是他唯一想做的事。
也许，在她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起，便已经踏入他的生命里了。
“我不会放你离开。”他深深地望着她。
“嗯。”
“我不会容许你与旁人亲近。”
“我知道。”
“我……”
姜织看他迟疑，凑近问：“还有什么？”
云浕再也忍不住扣住她的后腰，斜支着床沿，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细白的下颌，最后移到柔软的唇瓣前。
她主动地攀上他的肩膀，细碎浅淡的晨光透过轩窗洒在帘幔上，朦胧绸纱后，两人身影相拥，气息炙灼，像是在天边燃烧的火红夕霞。
…
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系统察觉到异常，停了下来。
777反应过来，情绪有些低落：“我要跟宿主分开了……”
柱子哥也一样，叹了口气：“反派任务结束了。”
支撑世界的神柱化身而成的系统，负责维持世界剧情，它本就是一个系统，一个没有感情的系统。但陪着姜织一路过来，生出了不该有的人类感情。
但它为了不让她发现，一直保持着冷漠无情的态度。
可现在，她要离开了。
柱子哥想着想着，难过了起来。
777比它还难受，对于777来说，姜织是它的宿主，也是它的伙伴朋友。
它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宿主了。
两个系统忽然休战。
柱子哥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777忍住了没哭：“你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
柱子哥抽泣地道：“我才没有哭。”
两个系统冰释前嫌，依偎在一起互相安慰。
…
“宿…宿主，你任务完成了…可以退休了……祝你退休愉快……”
777强忍着哭腔，磕磕绊绊地说完这句话。
姜织听出了它声音里的不舍，喉咙干涩：“嗯。”
“以后…还能见面吗？”
“能啊。”姜织点头，“我以后还打算去世界旅游呢，你当导游。”
777欣喜万分：“太好啦！”
身穿一袭玄色龙袍的云浕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微微蹙眉：“一个人工智能，话还挺多的。”
777身体一抖。
姜织笑了笑：“别吓它了，你去上朝吧。”
已经打算好了，这个世界结束，他们找个位面定居生活。
快穿者的生命并不是无限的，需要用任务完成的积分兑换寿命。但有云浕在，她不需要兑换，就能让生命无限。
他不受主神和万千位面的限制，只要他想，便能够去往任何的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