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巨龙！”
行人们忽然停下脚步，仰头看向天边，远远的夜空中，若隐若现地出现一道影子，遮天的龙翼张开，逐渐不见踪影。
离得很远，他们都能感受到巨龙带来的威慑力，那是世间最远古的生物，寿命是最长的，能够活万年之久。
人族附近的领土时常遭受巨龙的骚扰，它们喜好金银财宝，闪闪发光的珍宝，龙巢堆积了无数宝物，可无人敢去窃取。
池颜惊呼出声，忍不住站起身眺望。
“真的有龙啊。”
袖子里的森森状态好了一些，也看到那条远去的巨龙，细心解答她的疑问。
“龙族生活在东边的龙堡之中，那处高山绵延，普通人无法越过形势严峻的高山。千年前有过一批屠龙勇士，前去龙堡杀龙，但都死于巨龙之口。”
“庞大的恶龙掌握魔法之力，坚固的龙鳞能够抵御伤害，吐出的龙息可以摧毁一座城池。
由于太过强大，整个大陆几乎找不到与之匹敌的种族。
可万年之前，曾有神明降临，对恶龙施展诅咒。所以这么多年过去，恶龙始终未参与战争，只能待在龙堡里。”
池颜越听越心惊，在心里询问小诡。
“龙族也是任务目标之一吗？”
【是。】
她听到系统的话，心脏凉了半截。
先不说如何接近龙族首领，就是她能不能到达龙堡也是一个问题啊。
【放心，等到人族任务完成，我会帮你去往龙堡。】小诡看出了它的顾虑，安抚地说道。
池颜松了口气。
森森扯了扯她的袖子，着急地说：“池池，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池颜抬起手腕，与森森圆溜溜的眼睛对视，点头说：“听到啦。”
森森头顶杂草晃了晃，捂着脸说：“嗯嗯，这些都是我在书上看来的。”
池颜夸它：“森森真是聪明。”
话音刚落。
城中居民们忽然施展水球法术，互相砸了起来。
类似泼水节，他们边笑边砸，地面都是水，浇得到处都是。
一团水球砸在她的身上，沈溯在她身上施的法术消失，鸦羽的长发慢慢变成深蓝色，披在肩侧，雪白的脸颊两侧鱼鳞露了出来，她捧着茶杯的手指长出蹼膜，一眼便能看出不是人族。
旁边的几个人见状，震惊地呼喊。
“她是人鱼！她是人鱼！！”
人鱼族消失已久，极少出现在陆地之上，所以他们会这么惊讶属实正常。
这一声，引得许多居民朝着她看去。
池颜不知所措，想要起身离开，一时着急，整个人往前跌去。
沈溯忽然出现揽过她的腰肢，搂入怀中，隔绝了所有看她的目光。
他抬起手指，光点在指尖汇聚，随后扩散至人群之中。
念着隐晦难懂的咒语。
那群居民渐渐安静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待少年带着小人鱼离开，街市再次恢复方才的热闹。
但关于人鱼的记忆都没了。
…
回到水池里的池颜心跳得很快，忐忑不安地攥住少年的衣角，苍白的嘴唇紧抿。
“阿溯……”
沈溯摘下戴在她脸上的面具，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发顶，眉眼被淡淡的阴影遮住，看不清情绪。
“吓到了？”
池颜埋在他怀里不愿离开，闷闷地“嗯”了一声。
当时街市人太多了，他们一直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拔鳞抽筋一样，很是可怕。
沈溯在她湿热的耳垂亲了亲，轻声道：“我在旁边，所以不用担心。”
何况那团水球还是他丢的。
只是不想看她和那只杂草说话罢了。
所有想与她亲近的生物，他都想杀死。
她是属于他的。
池颜紧紧依偎在他怀里，汲取着少年身上的体温，仿佛这样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人鱼族除了能够听到心声的功能，就没有其他能力了。
比任何一族都要弱小。大部分人鱼族被捕获到陆地，当作商品贩卖，死的死伤的伤，能够活着回到大海的，少之又少。
人族捕获人鱼，是因为它们生得漂亮，声音宛若天籁之音。
池颜初次遇见人类，就被抓进鱼缸里，差点被那些虎视眈眈的贵族带走。
是沈溯救了她，给了她住处。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依赖少年。
沈溯自然察觉到她的变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异瞳微微眯起，划过一抹幽色。
半晌。
小人鱼才从他怀里抬起脑袋，蹭红的眼尾流淌浅浅的艳色，轻抿唇肉，耳尖泛着红，似是小心翼翼，试探地问。
“阿溯现在喜欢我吗？”
沈溯手指或轻或重地捏着她的耳朵，享受着指腹传来的细腻触感，问：“为什么这么问？”
小人鱼眸子澄澈红润，映着他的脸，紧张又害羞地垂眸，嗫嚅着唇，说着：“我喜欢阿溯，阿溯可不可以也喜欢我？”
沈溯问：“多喜欢？”
“在这个世界，最喜欢阿溯啦！”
小人鱼眼底连一丝爱意都没有，有的恐怕只是对他这张脸的喜欢。
不过听到她的话，他还是觉得愉悦。
沈溯倾身，在她甜嫩的唇瓣上咬了一口，力度有些重，很快出现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