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他玩这么大的嘛。
“啊,你确定?”
少年声音干哑:“是。”
她脑海中霎时闪过多种花样, 红扑扑的小脸,黄得要发亮了。
这毒竟如此邪门,连禁欲的江修士,都要打破戒律了。
“你怎么不自己来?”
田桃戳着他的手背,提醒他自己动手, 丰衣足食。
“此事我如何自己来?”
她惊叹:“这都不会?”
少年诚实相告:“确实不会。”
她眼一斜, 往下粗略浏览一遭:“要不, 我教你?”
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做, 此事,还是有点技术壁垒的,而且她动手的话, 还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见她犹犹豫豫, 少年音调一冷:“你不愿帮我?”
田桃:“让我考虑一下可以吧。”
“行。”
将要破晓的夜,无比宁静。
江冷星会挑地,此处格外隐蔽,离在山路一段距离, 周围有树藤掩映, 形成一个完美的避风港。
纵使是白日, 蹲在此地, 也很难被发觉,何况是在黑蒙蒙的夜里。
抬头上望, 几棵古树的树梢围成一个圆圈,星夜悬在头顶,洒落微光。
这地方,适合幽会。
但不太适合她和江冷星。
大概她考虑时间太久,少年抬指压着太阳穴,脑袋微垂,合上双瞳轻轻抽气。
田桃觉得他手放错地了,应该放在下方,可他大言不惭,居然说不会这事,就离谱。
知识面还是太狭隘了。
见他疼得厉害,她准备做个小小牺牲:“这事我敢,你敢么?”
少年未启唇,沉沉嗯了一声。
蚀心蛊一旦发作,药石罔效,涂山尧不要他的命,却要生生煎熬着他,让他饱尝心如刀绞之痛。
那人将感情的刃,利用到极致。
一想到待会面临之事,田桃双手登时麻麻的,她祭出气壮山河之势,轻轻撩起雪白的衣角。
另一只手,划过少年小腿,沿着修长的轮廓上移,例行公事般,一脸严肃。
“这样,咱们速战速决。”
由于他倚坐姿势较散漫,方便她办事。
身体疼到麻木,思绪混沌,少年一时未察觉到身下的触感,几根细软的手指,探路似的,左戳戳右点点,直到不小心触碰到它。
触觉最灵敏之处。
赤瞳猛地睁开,少年浑身一颤:“你作甚?”
受到进犯,他两膝一合,田桃手腕被束缚住,声音有点不自然:“不是说好的,我动你不动么。”
这人无赖,不信守承若。
如遭晴天霹雳,少年心念在惊雷中清醒,慌忙控制住她的手:“你还动?”
田桃手指僵硬,心跳加速一倍:“我没动啊,它自己过来的。”
江冷星:“……”
想死的心都有了。
鼓起勇气想做好事,反而被指责,她顿时不开心,嘟嘟嚷嚷:“翻脸不认人,明明你让我帮你的。”
帮他?
少年速度和她不在一个档次,脑海一片空白,后知后觉才体会她话中含义。
不是,他何时央求她做此惊世骇俗之事了。
田桃唤醒他鱼一样的记忆:“方才是你说的,我动你不动。”
“……”
少年脑袋一晕,目光划向她的唇:“我是指——”
后边的话,难以启齿,他只是想让她重复之前的事,让他脸颊再重温一遍而已。
田桃抿着唇,往后仰去:“这就过分了吧。”
用手已经是底线了,再有别的要求,她就巴掌伺候。
江冷星:“我低估你了。”
越聊越偏,沟通已然无效,他左手一伸,摸着她后脑勺,晃了晃,想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甩干净。
随后,两指点在她唇上,稍微向下压,让指尖记住这份触感,旋即收回手指,往他两片薄唇上拭去。
“我指的是这个意思,懂了么?”
唇上残留着少年指尖的冰凉,田桃倏地意识到自己想歪了,推卸责任:“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不说明白?”
早点这样说,她何至于下那么大的决心,干这么一件滑稽的事。
江冷星不知是疼得,还是被她气得,声音愈发的低哑:“此事的确怪我,低估了你的能耐,我比不得你,想不来如此厉害之事。”
暗讽一顿输出,田桃一时愣住。
敢情江冷星在第一层坐着学步车,她就已经邪恶到大气层,飙车到速度与激情了。
身为一个秒懂王,她突然不好意思笑了,还咯咯咯笑出了声。
江冷星拿起引玉剑,剑柄惩罚似的,轻轻叩了下她的脑袋:“尽瞎想。”
松开膝间的手腕,他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的豪言和壮举,随之万般无奈,掀了掀唇角。
田桃捕捉到他唇边的笑意,如夜间绽放的昙花,令人眼前一亮。
她礼貌一问:“还要继续么?”
“不可。”
她指了指嘴巴:“我是指这个。”
那双赤瞳还未消失,简单的操作能帮到他的话,她心里并不排斥。
少年起身,夜风从领口灌入,驱散了身上的热意:“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