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唐吟沉了沉呼吸，慢慢坐直，用力保持着清醒。
游熠起身走到唐吟身边来，扶他胳膊：“走吧，我陪你去。”
唐吟顺势站起来：“谢谢。”
游熠扶着唐吟往外走，外间没有顾客，因为他们让三楼清了场。
游熠扶唐吟行至洗手间前，游熠推门向里面看了一眼，很干净。
这洗手间，游熠刚刚也特意让店长清洁过。
游熠推唐吟进去说：“我就不陪着了，我在外面等你。”
唐吟点头：“好。”
唐吟进到里面，才刚关上门，下一秒就响起了唐吟的呕吐声。
单听声音，就已经能想象到唐吟有多难受了。
唐吟平时应是滴酒不沾不胜酒力的人，今天强撑着喝了这么多。
游熠听着这声音，转头看向餐厅里面。
许清词从包厢里走了出来，神色难辨地看着游熠。
游熠问：“你怎么出来了？不怕他看见你？”
许清词走到游熠身边，抬起一脚就踹到游熠屁股上。
游熠随意拍了拍说：“你踹我干什么？你心疼啊？”
许清词不说话，听着唐吟在里面发出的让人听着耳朵难受的声音，又踹了游熠一脚。
姜璇出来看见两人，过来拉住许清词：“出气了吗？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只为了从我们这儿得到你在哪里的一句话，喝成这样，你还不见他？”
许清词还是不说话，只是目光一直看着洗手间方向。
过了许久，唐吟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他在洗手池那里摘了眼镜，洗手洗脸漱了口，好像恢复了他平日里的清雅。
只是，他大概还是没有醒酒，擦净了手与脸后，忘记了戴回眼镜，径直转身走了。
唐吟走出两步后抬头，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影的外形轮廓像极了许清词，他生生定住在了原地。
他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想象。
怕是将姜璇认成了许清词，唐吟闭了闭眼，克制自己不要认错人。
重新睁开眼，那道人影还是像极了许清词，却又像只是出现在他朦胧的想象里面。
“是姜老板吗？”
唐吟看着许清词，慢慢疑问开口。
许清词久久地望着唐吟，直至听到唐吟发出这一声不确定的询问，她垂下了眼，绕着他走向他身后。
片刻后，她拿着他忘记了的眼镜回来，走到他面前。
唐吟下意识反应是退后。
他看到了许清词的脸，但他不确定是不是他喝多了的幻觉。
许清词抓住了他胳膊，不让他退后，抬手为他戴上了眼镜。
“不是姜老板，是你要找的人。”
许清词淡淡地问：“醉得连我的声音也不认识了吗？”
唐吟终于看清楚了许清词，听清楚了许清词的声音，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他面前的人是许清词，他怕是梦。
唐吟低着头，久久地看着他面前的人，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许清词怀疑唐吟会不会是睁眼睛睡着了。
许清词抬起手，在唐吟眼前轻轻晃了晃，边叫他：“唐吟？唐吟？”
听到她叫他的这两声“唐吟”，唐吟好似大梦方醒，醒来看到许清词还在他面前，他终于确信她是他的许清词，猛地将她拥入怀里。
唐吟紧紧抱着眼前的他朝思夜想的许清词，抱得他浑身都在颤抖，抱得仿佛他只要稍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他抱得欣喜又恐惧。
“清词，清词……”
唐吟迭声叫着她：“是你吗，清词。”
许清词闻着唐吟身上难闻的酒味，慢慢闭上了眼，在心底叹息。
“嗯，是我。”
许清词轻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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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吟这次比上次喝得多，有短暂的眩晕，游熠看出来了，忙将唐吟从许清词身上扶开，扶着他坐回到包厢的沙发上休息。
唐吟有些分不清想象和现实了，他看到眼前的许清词变成了两个许清词，又变成了四个许清词，他闭上眼说：“我想睡会。”
游熠问：“用去医院吗？你还行吗？”
唐吟说：“不用，睡一会就好了。”
唐吟说完，就睡过去了。
游熠回头看许清词，许清词倚墙站着，接收到游熠的目光，她说：“你看我干什么，你灌他酒，不就想看到他这样吗？游总现在满意了？”
游熠听出了许清词语气里的浓烈火气。
游熠不敢惹她，对姜璇说：“你打电话问问顾飞，唐吟上次喝多后什么情况，用不用去医院。”
顾飞接到电话听说唐吟喝多了，立即让他们把唐吟送到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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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熠背着唐吟到医院的时候，顾飞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游熠和顾飞两人合力把唐吟放到救护床上，顾飞推着床带唐吟去做检查。
许清词抬步要跟顾飞一起去，顾飞回头看了眼许清词，他红着眼，满目失望。
“清词，我求求你，以后别再让唐吟喝酒了。你换个方式折磨他吧，我求求你。”
许清词停住脚步，怔怔愣住。
游熠立即说：“飞哥，是我让唐吟喝的，和清词无关。”
顾飞摇头，急着带唐吟去做检查，没再和许清词说什么，也没让许清词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