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唐吟第一次叫她清词,而非许总。
他还说他在乎她?
唐吟怕不是疯了?
脑神经不太对了?
许清词琢磨着此时的这份诡异,一动未动,唐吟再次一步一步走向她。
仿佛月亮远远地摇挂在夜空,月亮不能来,他便去。
这时游熠来接许清词的车,也开了过来。
车正停在唐吟身后,像游熠要撞唐吟一样。
许清词对车里的游熠摆了下手,含着笑问唐吟:“唐总刚刚说在乎我?这话可真好听,也是没想到看似淡泊名利的唐总能违心说出这种话来,唐总不会也和程家两兄弟一样,也想娶我了吧?难道你以前没听说过庄湃的名字?现在听说了,也想着用我许清词当垫脚石,为你集团多攒些利益?”
唐吟皱眉:“不是。”
许清词挑眉:“那是?”
“我后悔了,清词。”
“……”
“你的意思,不会是喜欢我吧?想追我?”
许清词呵呵呵地笑着,笑得眉眼生花:“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呀。”
许清词笑着笑着,也来了兴致,她一步步走近唐吟,推着唐吟坐到车上。
她手指卷上了唐吟的领带,一圈又一圈地绕着,勾着媚眼看他:“原来唐总喜欢知三当三呀,喜欢别人的未婚妻?喜欢刺激的?”
唐吟敛眸看着她,呼吸微有不稳。
许清词以膝盖拨开了唐吟的膝盖,站在唐吟的□□。
她撩人的媚眼上上下下地看着他:“您倒是早说呀,我还以为唐总真是正人君子呢,没想到唐总先是调查我的未婚夫,现在又来有意勾引我……唐总真是让我意外哦。”
说着,许清词抬起手指,一下下点着他的下唇。
轻轻点着,拨着,撩着。
她的红指甲与唐吟的浅唇色,对比得愈加强烈。
仿佛红艳艳的鲜花,在唐吟的唇上,流出了鲜艳的红色汁液。
唐吟喉咙在滚动。
清冷的眼底也逐渐升出了血色。
不稳的呼吸,深红的眼眸。
唐吟垂眼看着许清词在他唇上撩动的手指,快要启唇咬住——
许清词忽而收了手,双手攀附在唐吟的肩膀,徐徐靠近他耳朵,辗转着轻声问:“如果唐总愿意当我的小三,我不是不能考虑的。唐总愿意吗?”
“可以。”
唐吟突然说。
这么没道德没底线的?
许清词没了兴致,立即放开了唐吟。
唐吟却突然伸手按住她腰,将她抱了回去,垂眼盯着她:“你不可以吗?”
她可以个屁。
她没这兴趣。
许清词皱眉推他:“赫奕集团是要破产了?您连脸都不要了?”
却没推开。
他像个藤蔓一样。
唐吟不放开她,但也小心没有弄疼了她,他克制着说:“我与庄总谈合作,不是为赫奕集团。”
许清词:“?”
“我带唐沁瓷过来,也不是因为她想见你。”
“?”
“清词,是我想见你。”
“……”
许清词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唐吟太不对劲了。
如果唐吟说的是真话,那么唐吟好像确实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
唐吟这是,走下神坛了?
难道人人都是越得不到的越有执念吗?
车里的游熠看到唐吟搂着许清词的腰,游熠皱眉脱下了西装,下车走向他们。
“唐总正在抱着的女人有未婚夫了,唐总知道的吧?”
游熠凉着脸提醒。
唐吟终于放开了许清词。
游熠将他的外套为许清词披上:“风大。”
说着,游熠顺便手臂搭在许清词肩上,没有放开。
三人之间有短暂的沉默。
也恰在这时,许清词头上的发簪突然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响声。
三人同时看向落地的发簪,是许清词在赫海丽雅大酒店花三千七百五十万拍下的那一支。
恰巧许清词拍下的那一天,也是他们三人的第一次见面。
仿佛冥冥之中,是这支发簪在指引三人的遇见,直至今天。
是强风吹散了许清词自己在游艇上时随意盘起的发。
头发松散,发簪落地,支离破碎。
游熠和唐吟同时欲捡,许清词按住了游熠,她看着地上的发簪无所谓地说:“已经碎了,不用捡了,难道还能再拼上吗?不要了。”
游熠停止弯腰。
唐吟也停止了动作。
一语双关,已经碎了的东西,不会再拼成原样。
就算拼上,也斑痕累累,何必再要。
许清词身侧站着游熠,有了游熠做对比,她忽然再次对唐吟这个人,产生了厌恶的感觉。
原本她只是因为唐吟不喜欢自己而讨厌他,这多少有点因爱生恨的意思,再到今天他调查程野,她实在很生气。
再到此时有游熠做对照组。
游熠这辈子只对温烟一个女人动过心,这么多年都再未对别人动心过。
他对温烟才是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爱。
而唐吟,曾经刻骨铭心地爱过青梅,竟然在与她短短相处这些时日里,就对她轻易动了心?
她倒宁愿看到唐吟始终深深惦念他的青梅一人,这样还会叫她敬佩他的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