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忘记自己的问题,“你天天梦见我是吗?”
嗓音娇媚,与平日那种软糯有些不同。
谢明峥心情很好:“是。”
临春却仍是震惊,谢明峥居然天天梦见自己。
“梦见什么?”她咬着下唇,目光落在谢明峥凌厉的下颌线上,不敢往上与他四目相对。
她已经能猜测到定然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因为谢明峥方才说,与他梦里一模一样。
有些人表面上衣冠楚楚,实际上天天做一些如此龌龊的梦。她努努嘴,眉头不由皱着,小心思全写在脸上。
谢明峥道:“梦见……就是你猜的那样。”
他轻笑一声。
临春瞪他一眼,这个人……该不会从因为她立起来之后,他就一直梦见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吧?好变态啊。
贪图她的美色……临春喃喃自语。
谁知谢明峥话还有下文:“至于什么时候……”
临春嗯了声。
“三年前。”
临春再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谢明峥。
谢明峥凑近,在她睫羽上落下一个温柔的轻吻,吻去她睫羽上残存的泪珠。
“谢临春,鉴于你实在太笨,我决定直接告诉你。”
临春瞳仁震颤着,昭示着自己的思绪正在经历怎样的海啸。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不举,那是你自己猜的。我只不过顺势而为。”
他只不过是意图步步为营,将她这个小猎物捕入囊中。
临春大脑已经完全停止思考,什、什么意思?
他是没说过自己不举,他好像只说过得了一种病,不能让别人知道……
临春回忆着,不由瘪嘴:“不能让人知道的病,那不就是……那种病吗?而且你明明可以反驳,你也没有反驳,那不就是承认。”
她有点无语。
谢明峥哦了声,问她:“你一定要非黑即白地思考么?”
临春点头:“对啊!”
他是骗人的人,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啊?能不能有点自觉,真是的。
谢明峥颔首,眸中浮现淡淡笑意:“那你恨我吗?”
临春觉得他的话题转移得莫名其妙,她为什么会恨谢明峥?
恨这个字眼所带的情绪未免也太重了吧,就连那个最讨厌的李远和二公主,临春也只会用讨厌而已。
“当然不。”她现在只是有点烦。
谢明峥再次颔首,眸中笑意更深:“那你就是爱我咯。”
“什么啊?”临春皱眉,音量提高,“我哪有……”
“你什么逻辑啊。”她无语,不想跟他这种嘴皮子利索的人讨论这种话题了。
她连跟别人吵架都吵不过,怎么可能争辩得过谢明峥。
“我要沐浴。”临春气鼓鼓开口。
从那天晚上谢明峥挡在她身前开始,她又再次将谢明峥划进自己人范畴,面对自己人,她一向会暴露自己的真性情。也就是粘人、小性子、撒娇、眷念等等。
谢明峥起身,一只胳膊绕过她膝弯,另一只胳膊搂住她后背,将她打横抱起,往净室走。
“好的,公主殿下。”
临春被他抱在怀里,听着他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脸红。
幸好天已经黑了,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单薄的寝衣早已经皱巴巴,虽然还穿在身上,但是以一种非常不得体的方式。差一点寝衣就要被扔掉,是临春顽强坚持,不愿意在大白天露出自己的身子,太羞耻了。
谢明峥身上的衣裳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来时还穿戴整齐,此刻亦只剩下皱皱巴巴的中衣。但大抵是脸生得好,即便如此,也衬得气质非凡。
临春坐在浴池边缘,过河拆桥,赶他出去:“帮我叫朱弦进来,谢谢。”
谢明峥嗯了声,倒没多停留,出去了。
他背影颀长,在昏昏暗暗的光线里也难掩英雄气度。临春忽然觉得,其实谢明峥挺顺眼的。
她脸又红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羞臊,很想找个什么东西躲一躲。长腿跨过浴池壁,整个人缩进正在放水的浴池里,将自己藏住,遮掩羞臊。
温热的水从足底慢慢上升,直到淹没脚背,再淹没脚踝。
谢明峥从净室出来后,将自己整理了一番,而后唤她的婢女进来伺候她沐浴。谢明峥自己也去了另一间净室沐浴。
碧云给宫苑内上好灯,净室里倏而明亮。
朱弦去备换洗的衣物,碧云将净室内的灯点上,瞥见临春衣裳都没脱,整个人湿漉漉坐在浴池角落。
“娘娘怎么连衣裳都没脱?”碧云过来,要替她脱衣裳。
临春从羞臊里缓过来点,任由碧云替她褪下寝衣。她觉得自己好奇怪,从前也不是没被人表白过情意,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难为情过。
那些郎君公子们向她表白情意时,临春内心都没什么波澜的。她一向是先道一句多谢,而后委婉地拒绝。
兴许是因为那些郎君公子们都是含蓄地表明自己的情意,哪里像谢明峥这样,什么爱来爱去的。真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