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松口，李皮忍下心头火气继续谆谆善诱：
“只要你点头答应，资源金钱名誉要什么没有？你不是不知道资本能做到什么地步，你还甘心回到以前那种籍籍无名的地步吗？你回不去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抓住你就一步登天，抓不住，你就得被踩进泥里。”
“现在还有人愿意拿资源换你，等你成了糊咖，可就没这个待遇了！”
秦时：“哦。”
秦时：“告诉你个秘密，我录音了。”
电话那端的呼吸声瞬间变得急促，李皮色厉内荏地丢下一句威胁狠话，狼狈挂断。
秦时思索几秒，打开刚刚加上的警局调查员联系方式，询问陈雯美在哪个医院以及吊灯调查结果，两分钟后收到一条回复。
【陈雯美在中心医院，吊灯在调查时出了点意外，暂时没有结果。】
秦时关闭屏幕若有所思，指尖在手机壳上轻敲两下，忽然开口：
“师傅，转道，去中心医院。”
第2章 你的心，不诚
晚上十点的医院十分安静，陈雯美趁留守警员出去上厕所的功夫，悄悄从床上爬起来，靠在门框上往外看。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是养大秦时的舅妈，现在跑出去找媒体哭诉，到时候秦时肯定不敢继续告她！
走廊里空无一人，陈雯美松了口气，伸手想要拉开门，却怎么也拉不动把手。
嘴里嘟囔着脏话的陈雯美皱着眉捣鼓把手，猝不及防听见一道声音幽幽响起。
“陈雯美——”
她动作猛然一顿，僵硬地一点一点抬起头，倏然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贴在门窗上，一双黑沉沉的眸直直盯着她。
“啊——！”
陈雯美发出一声短促叫声，面色惨白瘫倒在地，哆嗦着向后挪动。
那扇她怎么也推不开的门悄无声息打开一条缝，在秦时飘进来后彻底关上。
“舅妈——你为什么要害我？”
陈雯美整个身子都不停哆嗦，视线死死盯着秦时脚底，瞳仁震颤。
赤.裸的双脚没有穿鞋，离地三寸。
“为什么……要害我……”
她的唇瓣剧烈颤抖着，忽然转身往窗口爬，满脑子只有一个字——逃！逃出去！
半开的窗户在陈雯美快要抵达时砰地一声猛然合上，像是嘲笑着她企图逃脱的痴心妄想。
穿着白裙的秦时万分熟练地运用内力幽幽飘过去，语气幽怨：
“舅妈，你跑什么啊……”
“不，不是我！”一股难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陈雯美满脸是泪瘫软在地：“不是我，是有人！有人逼我的！我只想要钱，那个人要的是你的命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啊！”
秦时落在地面，面无表情开口：“那个人是谁？”
陈雯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仍旧在想方设法为自己狡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用短信联系我，让我毁了你的脸，然后把你推到吊灯底下，他想要你的命啊！”
秦时运用内力附在头发上，操控着发丝缠绕上陈雯美脖颈，幽幽叹道：“你的心，不诚。”
缓缓收紧的发丝让陈雯美整张脸都因为恐惧变得扭曲，再不敢故意隐瞒，哆哆嗦嗦全盘托出：
“我说的是真的，真的！他真的说让我毁了你的脸，然后，然后吊灯砸下来的时候护住你的脑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发誓！有半句假的，我，我不得好死！”
本就迷信的陈雯美很快接受了秦时是鬼这个结论，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解释秦时无端离地的脚，与现在缠在她脖子上的头发。
想起自己干过的事，她哆嗦成了筛子，满脸惊惧。
秦时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穿越前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她被刺伤跌倒在地，因为疼痛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模糊了视线，只看到头顶摇晃的模糊灯光。
继而便是吊灯坠下的巨响与嘈乱的尖叫。
显然，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知道一切部署的陈雯美在最后关头并没有履行诺言。
她伸手在陈雯美心脏处轻轻一拍，喃喃自语：“是你欠我的。”
“嗒——”
凄厉的尖叫响起。
病房内灯光大亮，缠绕在她脖子上的发丝落下，陈雯美像是看见救星一样，手脚并用地向站在门口的警员爬去，没两步就软倒在地，捂着心脏哭喊：
“救命——救救我！！”
严阵以待的警员看清转过身的秦时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秦小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舅妈，怕被狗仔拍到所以悄悄过来了，”秦时盯着陈雯美轻轻笑了一下，挥了挥手机：“但她好像很怕我，说不是她想害我，是有人指使，我就录了音。”
陈雯美痛得满脸冷汗，神情恍惚，嘴里喃喃着“有鬼”，看到警员腰间配枪时想也不想伸手去夺，被警员轻松制住。
警员沉下脸，直接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手铐扣在陈雯美手腕。
*
处理完录音和陈雯美的事，秦时才重新打车回家。
她自觉上下两辈子加起来已经活了四十多年，放娱乐圈里也该是退休的年纪，哪怕暂时没法退休，也可以先适应退休生活。
一觉天明，洗漱完吃上昨晚熬的粥，秦时才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