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草坪上玩了一会,每组嘉宾的编导都来找人了,节目组很友善的给每个嘉宾都买了咖啡,敏敏把咖啡递给舒亦澄的时候笑着嘱咐了一句:“今天咖啡管够,这杯喝完了可以再问我要。”
“你这?”舒亦澄疑惑。
敏敏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晚上睡不成觉了?”
舒亦澄:“……”
副导演给的剧本是一个完整的微电影剧本,成片大概在十几分钟左右,这种段时间的电影很考验编剧导演和演员的功力,舒亦澄和盛清煜的这个,没有太多空镜,每一个镜头都围绕他们两个人,电影的背景就在一个房间里,需要演员带领观众入戏。
把贝贝交给工作人员后,舒亦澄和盛清煜上了节目组租的房车。
时间紧任务重,上车后两个人就开始化妆换衣服背台词,摄影师沉默的拍着,整个房车内的空气都透着紧张。
舒亦澄提早换好了衣服,穿了个厚外套御寒后,边喝着美式边写人物小传,剧本不到十页纸,包含大量的回忆闪回,舒亦澄重新梳理出来一条人物动线,再结合剧本重新填充。
这是她一贯的习惯。
而盛清煜早就闭上了眼,十分钟后,他把剧本放到了舒亦澄的化妆桌前:“对戏吗?”
车上空间小,施展不开,只能对文戏,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着台词,直到舒亦澄皱眉:“不对,你情绪不对,这个时候你应该弱下来,大学毕业后你都是依附我生活,就算你想走,也早就习惯了我们之间我强你弱的相处方式。”
“那这样。”盛清煜越过桌子握住了她的手,眼中闪烁着希翼的光芒。
他的刘海向后梳,依附倩姐许多年的男人一朝有了自己的事业,正春风得意,穿着从来都不会穿的西装,脖子上打着一条很丑的领带,单看那张精致的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一直都这么光鲜亮丽。
“姐,你放我走吧,我会好好报答你的,你给我的一切我都会还给你,我们散了,行吗?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是个吃软饭的,我想让我爸妈挺直脊背,我想娶老婆生孩子,行吗,姐?”
舒亦澄脸上没有表情,冷静的把手抽回来,用手背慢慢的抚摸着他那张脸,划至下颌时挑起他的下巴,房车进了一个桥洞,天光暗了下来,只有房车里的灯可以照明。
可他们两个人的存在就是可以让人忽略与剧情格格不入的环境,舒亦澄轻拍着盛清煜的脸,盛清煜闭上了眼睛,等待她宣读最后的审判。
“滚吧,以后你就是在街上捡破烂,睡臭水沟里也别回来找我。”
话音落下,男人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盼和此刻的劫后余生。
下一秒,盛清煜合上剧本,摸了两下被舒亦澄打过的脸,啧了一声:“身在福中不知福。”
房车停在南城影视城里早就组好的摄影棚门口,化妆师重新帮两个人补了一下妆,敏敏带着舒亦澄和盛清煜去见了拍摄他们这条微电影的导演冯志,他们都没带助理和执行经纪,敏敏和棚里另外一个女孩临时担任,帮着跑前跑后,追赶着时间。
冯志也不跟他们客套,见他们换好了衣服也化完了妆,拿着剧本就领着他们往拍摄场地去,滑轨、摄影机、监视器都布置好了,边走他边给舒亦澄和盛清煜对着剧情:“咱先拍王浩和陈倩说要走的那场戏,走位和调度已经提前调试过了,两位还需要自己走一下吗?”
很多剧组为了提高效率会提前安排人在现场做光替,等演员到现场后只需要说一下具体要站的地方就可以了,这些年舒亦澄拍戏的时候现场走位都是自己来,只有实在忙不开才会让替身帮着走一下,而盛清煜早就转战大荧幕,很多电影一个镜头要磨个三五天,除了一些需要专业人员的镜头,他的打戏都自己上,别说试光了。
但今天情况特殊,两个人被冯志带到搭好的场景里后,按照导演分镜呆在合适的地方,板落声响:“《囚鸟》第一镜第一次,开始。”
于此同时,今天的一小时直播准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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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倩是小镇上唯一一家麻将馆的老板,这家麻将馆是她爹死后留给她的,所以她十八岁辍学就上了麻将桌,短短几年时间内,就把麻将馆经营的风生水起,她的麻将馆里有一个勤工俭学的男孩,叫做王浩。
王浩长得很好看,整日穿着白衬衫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在麻将馆里帮忙,他学习很好,就是家里穷,考学习挣得那点奖学金不够他爸妈的药费,所以学费他只能自己赚。
镇上的女人会骂陈倩风骚,惹得她们男人不回家,会说王浩下贱,明明有光明的出路却要跟一个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的女人混在一起,他们两个人是小镇的异类,某种程度来说,他们却是同类。
陈倩资助了王浩,出钱让他读了大学,在王浩大一暑假那年,一个大雨的夜,他成了陈倩的男人,直到他毕业,见识了大城市花花绿绿的他变了,变得眼高手低,看不上那个拼命爬出来的小镇,以为自己能扎根在钢筋水泥混成的高楼丛林中,所以他在拿下工作offer后来找陈倩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