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懂那些具有深沉意义的感情,可他感受到了她的真挚,她说她只对他好,那就是真的只对他一个人那么好,他对此毫不怀疑。
微生阳没有回话,紧绷的耳朵却软化下来,耳朵尖尖动来动去,原本僵直的尾巴在不知不觉间左右轻扫。
他的好心情展露无余,偏生本人对此毫不知情。
好可爱哦。
师琳趁着千载难逢的机会,试图得寸进尺,撒娇道:“哥哥,我可以蹭蹭你吗?”
“?”微生阳不理解什么是蹭蹭,不明白又是怎么个蹭法。
她眼睛更亮了,不反对就是默许,好耶!
师琳立即团紧他,弯腰,脸颊跟他额头贴贴,抱着他蹭过来,蹭过去,稍稍长了点肉肉的小脸蛋都蹭得变形了。
哇哈——
好软好软!爱了爱了!
她太喜欢这种贴贴了,放任自己沉迷其中,蹭得不亦乐乎。
微生阳无语半晌,叹了口气,下巴搁在她膝上闭目养神,随她去了。
晚间新闻结束,师琳终于蹭过瘾了,神清气爽,红光满面,而他被来回搓扁捏圆,毛发稍显凌乱。
她心花怒放,哼着歌替他捋好被蹭乱的毛发,余光瞥见他粉粉的肉垫,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好奇的对它伸出了魔爪。
捏捏捏~
弹弹的,超好玩。
肉垫没有毛发阻挡,普通力道摸来摸去没什么感觉,用点力的话,微生阳就感觉有点痒痒的,耳朵尖不禁抖了抖。
对哦,还有耳朵,耳朵也好可爱啊!
师琳视线移向他耳朵,身体很诚实的准备对兽耳下手,熟料指尖刚刚碰到他耳朵,他整个人猛然一颤。
微生阳倏然睁眼,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躯再次僵硬。
她霎时明白了,耳朵和下腹一样不可以乱摸,连忙举着双手表示歉意。
微生阳见她不再打他耳朵的主意,没说什么,回枕她的双膝,慵懒地看八点档肥皂剧。
作为补偿,师琳继续给他按摩,时不时换着力道问:“哥哥,这样舒服吗?”
舒服什么的,绝无可能,微生阳懒洋洋地甩了下尾巴作为回应。
……然后就舒服的睡着了。
没多久,她困意袭来,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人一狼把小沙发挤得满满当当。
电子灯感应到主人均已熟睡,灯光自动变暗。
半夜三更,白狼幽幽转醒,意识到被人牢牢抱在怀中后,他怔了许久,昏暗中,琥珀色的眼睛格外晶亮,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原来拥眠是这么温暖。
微生阳慢慢退出她的怀抱,化回人身,轻手轻脚抱起她回到二楼的卧房,给她盖好薄被。
隔日。
姚曼蔓上门授课的时候,发现她变得很奇怪,时不时狐疑地盯着她看,一脸纳闷。
捱到下课,姚曼蔓推了推眼镜,叹道:“你心情真好啊。”
连着笑了几个小时了,都不累的嘛。
“是吗?”师琳摸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真的在笑。
第三天、第四天,她每天都笑开了花。
姚曼蔓忍不住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师琳哪能说她终于摸到了毛茸茸呢,她捧着脸傻笑糊弄过去了。
与之相对的,微生阳这几日神出鬼没,午饭照例给她们送上二楼就消失,连早饭和晚饭都是做好了单独给她留在桌上。
她去敲他的房门也没有得到回应,要不是他房间里时不时传出来响动,她都要以为他不在这个家里了。
师琳猜测他是被摸狠了觉得羞耻什么的,因此短时间内不想见到她,她检讨自己不该得意忘形,不该摸他摸那么久,发誓下次一定要克制住自己。
哥哥行踪飘忽,但饭菜一样美味,所以她在反思期间还是胖了好几斤。
这天深夜,外面狂风大作,下起了瓢泼大雨。
师琳被风雨声吵醒,迷迷瞪瞪地汲着拖鞋,下意识跑一楼关窗。
行至楼下,发现门窗关得好好的。
自从微生阳来了家里,他每天睡前都要检查一遍院门和里面的门窗有没有锁好,完全不需要她操心了。
师琳打了个呵欠,打算回去补觉,突然听到了几声压抑的呻'吟。
哈?灵异事件?说到这个她可就不困了。
怪声又起,她大着胆子侧耳辨认,如遭雷击。
不对,这是哥哥的声音!
师琳立刻走向他的卧室,一路闻到了血腥味,她的心砰砰直跳,遍体生寒,胡思乱想了很多种可能性,比如别的妖化人夜袭什么的。
短短几步走得很煎熬,她怕里面有第三人在,没敢出声打草惊蛇。
幸好他房间的门没上锁,她轻轻一推就开了,恰好天空划过一道惊雷,亮光足以令她看清了门内的情形。
房间乱七八糟,易碎物品无一幸免,微生阳背对她站在屋中央,他在急喘,右手紧紧攥着一把沾血的砍刀。
地上的斜影里有一大滩未干的血渍,旁边是她前几天刚摸过的一条断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