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让他吃米糠吧?
想到自己吃糠咽菜的场景,许卫东悲从中来的吸了吸鼻子。
许瑶纳闷的瞅了眼他泛红的眼圈,她还没说话,就哭了?
难不成知道她要对付他的好侄女不成?
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许瑶拉过刘梅,满脸认真的劝说。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爸打心眼里认为你骗了他二十多年,半个字不透露,心机沉的可怕,这种人做枕边人太可怕了,要不你们离了吧?”
“离了之后我和大哥每个月给你生活费,你就住这儿不用搬,要是觉得日子无聊也没事。
我在丹阳街道认识不少条件不错的大爷,都是工人,回头我给你找子女都结婚了的,你嫁过去就两口子过日子。”
许卫东被子女的表情弄得心有戚戚,不停的喝茶降燥。
听到这话,手里的搪瓷杯“啪叽”一声砸到脚指头上,疼得“嘶”了一声。
急的边单脚跳,边吱哇乱叫。
“梅子,我的好梅子!你不能不要我啊!两孩子不是我的,我都能当乌龟王八给你养了那么多年,我是真稀罕你,不然早就把你休了。”
“你别听她说的好听,她已经结婚了,婆家能允许她一直贴你?还有刚子,以后也要结婚,有自己老婆孩子要养。
他们就算孝顺有心无力啊,我现在有工资,老了有退休金,我都给你花。”
他就知道,这俩死孩子没憋出好话。
居然连糠咽菜都不给他吃,直接把他的底裤衩子都给撅了。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养出这么两个要爹命的死孩子。
不是他亲生的,还好想一点。
要是他亲生的,他当初就不该射出来!
“瑶瑶……”刘梅被女儿惊世骇俗的话,止住了泪,犹犹豫豫的看着她。
她知道女儿为了她好,说的话也是真心实意的。但,
哪能离婚呢?
谁家不是磕磕绊绊、吵吵闹闹过来的,村里拿刀互砍的也没离婚啊,最后还不是照常过日子。
不得不说,许卫东那番话,触动到她了。
一个男人,在以为自己给别人养孩子的情况下,都能将养着他们,确实对她算不错的。
搁在别人家里,不是浸猪笼,也要被男人打死。
“妈,你先别急着做决定,他的工资和退休金不一定都给你,别忘了他吃里扒外。
你本来就长的顶好看,在县城里又养白了不少,又善良能干,比许多城里老太太都强,要是我放话,别人铁定排着队娶你。”
“你再看看他,头发买两根,脸皮瘪,糟老头子一个,哪配得上你?别觉得年纪大离婚丢人,那是乡下思想,城里黄昏恋时髦得很。”
他头发哪少了?脸皮哪里瘪了?
许卫东不服气的从脸往上边摸,先是摸到颧骨,然后揪下来一把头发,顿时满脸惊恐。
“梅子,我不梳头了,我多吃饭,不,我不吃饭,你给我吃米糠,我养养肉行不?”
“那个许兰香,我保证再也不搭理她了!我见她一次,撵她一次,你看我还有哪里需要改。你说我觉得照做!”
刘梅脸色为难的看向许瑶,“瑶瑶,你说呢?”
许瑶多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啊。
看亲妈这样,就知道她不想离婚。
原以为搬来城里,她变得开朗爱笑了许多,和从前判若两人。
没想到软弱没主见的传统女人性格深埋在骨子里。
说实话,做子女的,干涉不了父母的婚姻。
她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难道还能压着他们去离婚不成?
许瑶摸了摸下巴,“狗改不了吃屎,要他别搭理他的好侄女,估计他现在答应,下回就忘了。这样吧,大哥你来监督,要是他犯规了,你就把妈送到我那边住,我给她介绍几个好的大爷。”
“不是以为咱妈红杏出墙吗?不坐实了,真是对不起他对咱妈的冤枉。”
许瑶没说假话,等季研雨和季白去上大学了,家里空出房间给刘梅住,多和城里单身大爷接触,没准就改变想法了。
纺织厂没倒闭,许卫东能挣钱,等厂子没了,他的退休工资发不出来,就没有利用价值。
不踹他留着过年?
听完,刘梅绕是被惊得脸红脖子粗,都没吭声。
因为她清楚,许瑶在逼他改好。
都是一家人,他胳膊肘往外拐,肯定深深伤害了两个孩子。
屋子里的季长聿,听着小媳妇胆大出格的话,听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恨不得冲出去把她的裤子脱下来,狠狠打几下。
同为男人,他不用看,都能想象到岳父此刻的心酸,闺女给爹戴绿帽的,恐怕全国就许瑶和他妈干得出来。
许瑶这一出,极有可能从他妈那学来的。
季长聿不由得庆幸,没让许嘉安听到这些话,不然他有样学样,在许瑶面前说他坏话,把他给撅了怎么办?
这绝对是臭小子能干出来的事!
伸手把被子又缠了两圈,捂的更紧了些。
被闷得不行的许嘉安不清楚他在发什么疯,抗议无果后,直接实行武装夺取政权的策略。
他的力气本来就大,趁着季长聿分心时,猛地一个后踢腿,直中酱季长聿的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