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用不太上,有空的日子更愿意谈恋爱, 只是花钱买来些片刻的快乐而已。
余清音:“真的假的,男生不是应该很舍不得吗?”
岳阳:“只要不是那件库里的签名球衣, 其它的都好商量。”
那个是他十八岁去现场看比赛拿到的,一辈子无法再复制。
这么宝贝, 余清音难得幼稚:“我跟球衣掉进海里你救谁?”
岳阳毫不犹豫:“当然是你。”
答得不错,余清音夸他两句, 挂掉电话到客厅。
她翻腾冰箱, 忽然扯着嗓子喊一句:“余海林,今天没买西瓜吗?”
余海林戴着耳机, 一个字都听不到。
他还在跟队友交流,一个劲地说:“跑, 跑, 你快跑呀!”
跑他的大头, 余清音站在他边上看, 看不出啥时候这局能结束,索性打断:“瓜呢?”
余海林总算听到,一脸愤怒:“本来要买的,但那个三轮车大叔今天特别过分,跟我讲得哥俩好的,居然缺斤短两。”
他连着光顾好几天,看到别人卖瓜的都不去买,没想到被这样对待,现在提起来都生气。
世上的人心,未必换来同等的价值。
余清音顺他的毛:“宵夜吃不吃?”
余海林已经不怎么长个,但还是很缺能量。
他晚上吃完满满一碗饭,这会摸肚子:“吃!”
余清音点了外卖,自己没吃多少就去洗澡:“记得收桌子。”
余海林:“唉,我真是劳碌命。”
他还把地拖了,忽然有种来首都做佣人的错觉,转身进书房。
说是书房,里面有一张房东放的单人床,宽度能躺下一个人,长度对他来说有点勉强。
余海林睡相还不好,翻个身脚趾就能踢到墙。
他本来觉得有点憋屈的,等知道房租几何的时候倒吸口气,心想真是帝都居大不易。
贵成这样,有他的一尺之地,住着却还是有点不得劲,谁叫房租是姐姐男朋友出的,多少有点寄人篱下的意思。
说到底,不是自己的就是不一样。
莫名的,余海林有些沉重。
他把房间的灯关掉,所有的想法跟着沉于黑暗。
余清音不知道弟弟在琢磨什么,第二天照常起床去学校。
她已经没有课,但期末复习不容懈怠。
法学院有自己的图书馆,举目四望都是熟人。
连平常对学习很敷衍的柳若馨都开始抱佛脚,面前垒着高高的参考书目。
余清音坐在她对面,小声开玩笑:“就是要吃掉,你估计都来不及吞。”
更何况是短时间内看完。
柳若馨长吁短叹:“我今年指定挂科”。
60分听着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有几位老师出题目堪称十八层地狱。
现在惆怅,来不及啦。
余清音只能鼓励:“加油。”
她低着头开始看书,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眼看快十二点,余海林发信息催促:【还不回来吃饭吗?】
家里有个“田螺姑娘”,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
余清音合上书,跟两个舍友挥挥手。
她打着伞往家里走,进门看到堂哥盘腿坐在地上,眨眨眼:“你还真是来去自如。”
余景洪:“海林让我来吃饭的。”
又道:“咱们果然是异父异母,怎么我跟你俩完全不一样。”
余清音撇清:“我跟他有很大区别的。”
余海林的厨艺,完全取决于科技有多发达。
好比今天,他是把火锅底料煮开之后往里面疯狂加食材,整锅端到餐桌上。
余清音洗手的时候扫一眼厨房,说:“你真是恨不得在嘴里煮熟了咽下去。”
余海林做饭没别的,讲究一个速战速决,不像姐姐花里胡哨的,锅碗瓢盆都要弄出百八十个。
他道:“我今天连菜板都没用,只用了剪刀。”
了不起,余清音竖起大拇指,吃完饭换个衣服又去学校。
余景洪下午有考试,跟她一起出门。
走在楼梯上,他试探性问:“海林这么住着,岳阳没意见吗?”
余清音:“他是挺欢迎的,起码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在家。”
这倒是,不过余景洪也有自己的想法:“主要你们还没结婚,又是人家租的房子。”
他怎么想都不太合适。
余清音:“我本来要跟他a房租的,但是挨骂了。”
她微博粉丝蹭蹭涨,隔三差五接广告,收入负担一半的租金正正好。
可惜才开个头,给岳阳气得够呛,好像人格被羞辱了。
他当晚都是背对着女朋友睡的,只是到半夜又凑过来而已。
余景洪无意听他们的甜蜜故事,忽然问:“他要是答应,你会分手吗?”
余清音犹豫两秒:“会。”
她可以理解事先说明的aa,却没办法接受一段时间后的出尔反尔,这个头点下去,就代表岳阳本身的想法就是这样。
既然如此,当断则断。
不知怎么的,余景洪觉得岳阳有点可怜:“你都不会为他疯狂吗?”
为他什么?余清音瞪大眼,没料到这是成年人说得出来的话。
她道:“哥,你清醒一点。”
余景洪纸上谈兵:“人家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