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美人何其多, 不必为此伤害师兄妹间的感情。”
“师妹大概是想专心修炼，师弟也需要勤加苦练才对。”
“大家坐下喝酒罢。”
其他师兄师姐们也七嘴八舌说着，只是心底到底想的什么，就不为人知了。
大殿所有人伏地噤若寒蝉, 听着两个人谈论，因为修仙者虽然不会轻易滥杀无辜, 但不代表对方不会出手。
一旦出手, 在场所有，甚至可能皇帝都会是炮灰。
姜晚早已放下手, 看向玉清师姐。
玉清师姐道：“这事以后休要再提，玉晚是我玉虚山的小师妹，非她意愿不可勉强！”
大师兄颔首，压着程平坐下来。
姜晚和玉清师姐也坐下来，皇帝低咳两声，直起腰让人继续奏乐。
剑舞的人也继续舞起来，只是气氛比起刚才，多了几分肃杀。
姜晚知道，由此两人正式拉开你死我活的序幕，程平绝对已经起了废掉姜晚的心思。至于废掉后如何，用脑子想就知道如何。
姜晚身边的男人已经跪坐起来，继续给姜晚倒酒。
他得罪了对面那人，就不能得罪姜晚，而且姜晚看起来有几分善心。如何换成一般人，不就死个人，不值得他们师兄妹之间闹起来。
程平依旧盯着姜晚，只是不似之前的款款深情，而是演变成了毒辣和狠戾。
一旁端坐的玲玉看着两人，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姜晚太蠢了，程平前途不可限量，甚至会在未来成为仙尊。那是何等耀眼的存在，是上万年来第一个，是上下界独一无二的存在。
只有脑子愚蠢的人，才会得罪他，他的那些敌人，全都会被挫骨扬灰。
当然，玲玉对程平是有几分感情的，只是感情里掺杂了多少利益，就不得而知了。
她挥手，手里出现一个青玉质地的酒壶，倒了一杯给程平。声音中似恨似怨，呢喃道：“那么多天之骄女你都不要，真心全给了姜晚，何必呢？再说，有了实力，后面什么得不到。”
程平看向一旁的玲玉，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你和姜淑上辈子，处心积虑阴差阳错杀死了我那个心爱的姜晚，后面又对我百般算计。你们为了各自孩子拼资质、资源还有仙尊之位，还有哪些阴险毒辣的计谋，我都知道。不必在我面前演戏，就算姜晚如此你们也比不上她之前那一颗全然为我的真心。”程平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心音，轻轻缓缓又无比无情道。
玲玉脸色惨白，却又不得不承认，程平说的是真的。
他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修为已经被她们算计得十不存一。
可惜没有成功，那场无边花费了上千年的争斗，没有一个人获胜。她们所有后宫，全都被陷入癫狂的程平杀得一干二净。
然后程平以自身所有仙里点燃时光回溯大阵，带着所有回到了现在，一切未发生的时候。
只是寻找曾经第一个喜欢的人，当时的喜欢微弱到几乎没有。可经过岁月里的背叛、算计、陷害酝酿，已经成为了浓郁的爱。
玲玉垂眸，眼中的泪已然掉下来，“我们错了，回到这会儿，我们才知道我们当年被蒙蔽了双眼。我们忘记了当年的真心以待，我们不该这样，你原谅我好不好程平哥哥。”
一句程平哥哥，程平梦回遥远的当年。
他下意识接过了玲玉的酒，缓缓喝下去。
玲玉眼底闪过一抹讥诮，然后飞快轻轻哄着。
几乎相隔了七八米，姜晚也看得真切，她还有一个斩断这些女主们和程平在一起的任务。现在看来，光靠劝导是没用的，只有直接杀掉程平才能得到结果。
可惜，两人只能打平手，姜晚心底颇有些遗憾。
宴会结束，姜晚回到房间继续修炼。
玉清师姐住在姜晚隔壁的宫殿。
姜晚在床上盘腿坐好，拿起灵石开始修炼，她想今天晚上完成筑基。到达筑基期，姜晚完成这次的历练，就可以正式挑战程平。
以光明正大的方式，杀掉程平。
至于他身上的残魂，只能做一些狗狗碎碎遮遮掩掩的事情，姜晚不需要多注意。
就在姜晚觉得晚上就这么平静下去是，她房间的门被悄然推开。
随着昏暗的烛火，还有天边倾泻下来的月光，姜晚看见穿着一身白衫的男子。是之前陪在她身边倒酒的人。
男人倒是落落大方，直接走进来站着。
看着姜晚盯着他没说话，便上前道：“皇命不可违，在这里呆一晚上，抱歉了玉晚姑娘。”
“去那边坐着吧，躺着也可以，不打扰我就行，”姜晚沉思过后，指着一旁的软塌道。
男人俯身行礼，口道：“多谢。”
说完，便安然坐到一边，没有白天的畏惧。
姜晚闭眼继续修炼，以她的精神力量，对方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哪怕是程平前世最强盛的时候，也不能对姜晚有丝毫的伤害。
那人看着姜晚，然后安静坐着，时不时倒一杯茶喝下去。
在月光下，男人多少有几分神仙公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