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书里死的那么惨，还真叫人可怜。
宋彧见崔晚棠一直盯着钱子安看，抿了下唇，他夹了块鱼肉到崔晚棠碗里，柔声道：“娘子，刚钓的鱼，新鲜。”
崔晚棠应了声，收回视线后便也夹了块给宋彧，“你也吃，多补补。”
钱子安看了眼二人，有些羡慕，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些。
吃过饭后，钱子安便和宋彧说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来，和明一查的并无差别，只是在钱子安嘴里，显得比较松快些。
宋彧问道：“你此次也是要进京赶考？”
“对，”钱子安点头，“不过我估摸着是考不上的，但是就是去试试。我原本打算一路走，一路挣点小钱看能不能撑到京城，不过昨日恰好得了卖画的银子，脑子一热就上了船。”
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干脆就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去京城赴春闱。
钱子安想了下，道：“那卖画的银子，我还剩了四十二两，放在……”
“那你同我一道去吧，正好结伴同行，”宋彧打断他，“你那些画画得确实没有一点进步，不过我却是挺喜欢的。”
钱子安看向宋彧，怔了会，敞开笑容道：“我的画是彧哥教的嘛，你肯定喜欢，要不我再给你画几幅？这次不收你银子。”
宋彧扯了下嘴角，“那倒不必。”
钱子安嘿嘿笑了起来。
崔晚棠让明三去找船老大给钱子安换了房间，帮钱子安同他们一样订了餐食。
钱子安来找宋彧道谢时，宋彧则是一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的样子，随即应他。
“不瞒你说，家里的事都是我娘子安排的。”
钱子安看向宋彧身后的崔晚棠，崔晚棠立刻豪气笑道：
“钱兄弟可别跟我客气，你与我夫君有同窗之谊，这都是应该做的，放心，我不缺银子，你们读书人就要好好读书才是！”
她那幅样子，就像个敬重读书人且不差这点小钱的富婆。
钱子安被崔晚棠的热情感染，又对宋彧有些同情。
难不成，他彧哥也和舅舅一样是入赘的？一时间倒也忘了窘迫与不好意思了。
待钱子安走后，宋彧合上门回身，便见崔晚棠得意得看着自己，一副“你夸我”的模样。
宋彧见她这般可爱，闷闷笑出声来，他走到床边坐下，将崔晚棠拽进怀里。
“幸得有你。”
第123章 接人
崔晚棠靠在宋彧怀里，听船拨开水行进的声音。
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在船上嬉笑奔跑。
她遇见了钱子安，才发现自己离京城越来越近，离那些故事里的人也越来越近了。
一种踏入局中，并要做局中人的忐忑感弥漫崔晚棠心间。
过去一年半的种种都浮上心头。
她突然就进入了一个故事，并且和故事里的人产生纠葛。
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她听着现实里的声音，突然轻声道：“宋彧，我们会一直都在一起吗？”
宋彧亲了亲崔晚棠的发顶：“我会一直守着你，直到你我皆白首……”
崔晚棠抬头看他，纠正他道：“是要彼此相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
宋彧静默了一下，随即笑道：“娘子说得对。”
崔晚棠满意得搂住他的腰：“不管将来有什么坎坷，我们都能一起跨过的。而且，我也会好好护着你的……”
宋彧抚着崔晚棠的背部，轻笑道：“是，娘子确实一直都在护着我。”
崔晚棠唔了声：“还好，以前还是欺负过的。”
船体微不可察得荡漾着，二人有一句没一句低声说着话，渐渐睡去。
*
昭宁国国土面积大，国力也雄厚。
虽说近几十年出现过多次影响极深的战乱，又是世家制改帝制不久，制度不完善，导致不少地方依旧是民不聊生的状况。
但其地理位置优越、国力雄厚，资源颇丰，不缺人口，综合其各方面来说，它依旧还是那只能威慑天下的雄狮。
因此就算昭宁再多动荡，西北越李国，西南羌国，北部大宗也及不上昭宁，都只能臣服。
他们的船还未靠到码头，就见到了巍峨庄严的城墙。
只一道宛若巨龙盘卧皇城的高墙便能叫人感受到京城的不同。
好在崔晚棠在现代受过我华国上下五千年历史熏陶的，虽说被眼下的气势震撼，倒也不会把嘴张得太过夸张。
不像钱子安这家伙，已经哇哇叫出声了。
“我原以为锦南府的城池已经算是叫人惊叹了，如今得见皇城，才知什么叫小巫见大巫，这才叫做君临天下的气势。”
当然也不止钱子安，船上每个赶考的书生都生出股豪情壮志来。
寒窗苦读数十载，他们终于走到这一步，唯有留在京中，才能一展心中抱负。
只是等到船靠码头，需得下船时，大家便不得不放下心中抱负面对现实了。
陌生的环境，他们都得去找落脚的地方。
崔晚棠正和宋彧道：“咱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再去租个安静些的院子吧？”
这事先前就谈过，因此宋彧自然也是道好。
钱子安跟了宋彧这半个月，也习惯了被包养的日子，乖乖得挤到明一和明三里头不说话，一副他也是侍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