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绾绾五人围站一旁。
她看着那触手，实在提不起食欲：“糖糖，这是……”
宁九晏：“柔鱼，倒是少见，一些爱好水族的人家会用炙烤的法子吃，倒是没见过像县主这般串着的，这柔鱼，县主是去码头同渔民收的？”
崔晚棠抬眼看向宁九晏，点头：“渔民一大早送家来处理的。”
京城的码头应有尽有，鱼产海鲜数不胜数，通常会有海船用冰运海产。
宋彧在京城会考那段时间，他们就已经跟固定的船家定了隔段时间送些海产，便是一些少见的，很少人吃的也可以送家里来看看。
至于这鱿鱼，原本是崔晚棠打算自己留家吃的。
她烧好几串，给一人分了一串，楚绾绾和苏曼容都表示了拒绝，倒是宁九晏笑道：“这酱料不错。”
崔晚棠：“秘制烧烤酱，先生喜欢的话，回头我让人送一罐过来。”
她又烧了豆腐，小肉串，韭菜，豆皮……
等大家都吃的不知何时围坐到铁板四周了，崔晚棠又拿过一个茄子，划开，摊到铁板上。
宁九晏背过身打了个嗝，回身道：“县主别忙活了，你是来做客，却叫你这般劳累……”
“没事，我精力充沛，”崔晚棠笑道：“先生要是喜欢吃，改日我多带些食材来，到时候多叫些先生来吃。”
宁九晏笑道：“县主对一双弟妹是真的费心。”
苏符离来之前便知会过宁九晏，崔晚棠今日来此，一为弟妹入学，二为采访。
然而鹿鸣书院入学并非那般简单，特别是像小霖儿这般年纪还小的，是最难入学的。
因为童生班，一年只挑五十人，这五十人是全昭宁各省各府推举上来的孩子，五十个孩子进行测试，最终通过各家先生挑选，只选其中二十人。
第279章 又一对，红娘成就加一
除了民间推举，另外，皇室有五个免试名额，而各世家排名前二十的世家按势力大小，有一到二个名额。
此外，另一个途径便是先生自收的孩子，一个先生只能收一个孩子。
也就是童生班一年招生不超过百人，其百人大多都会成为后来名闻天下的能人。
而皇室，虽有五个名额，却都被各妃的娘家人占了，毕竟皇帝的孩子，不需要特地来鹿鸣书院学习，非要挑书院入学，还不如去国子监。
所以，宁九晏猜测，是六殿下想将皇室的名额给崔晚棠，或者苏家愿意让出一个名额，亦或者，崔晚棠有意让他收下其中一个孩子。
崔晚棠叹道：“哪个当长辈的不为孩子着想啊。”
在知道鹿鸣书院的底细前，她其实不那么想让半月二人入学了，今日来，不过是找个借口。
可小霖儿的样子，似乎对鹿鸣书院颇为向往。
宁九晏亦是赞可，只是还是道：“今日受了县主的心意，宁某自没有不帮忙的，只是宁某今年已经收了弟子，不如我给县主推荐其他的先生，可好？”
崔晚棠垂下视线，小铁铲压着茄子，回忆着宋彧的那个名单。
“先生可认识沈龄沈先生？我听闻沈先生于商道颇有见解，恰好我这个弟弟，对经商也很有兴趣。”
她记得教导容什和齐戎策的八位先生里，沈龄是教二人商经的。
沈龄还是原书男三沈靖的三叔公，沈家是首富之家，沈靖便是当初在曼容经营的洗化客栈里遇到的男子，崔晚棠还送了他一首“送别”。
既然宁九晏这边还看不出什么，那就换下一个吧。
宁九晏：“那倒是巧了，我与沈师恰是好友。就是今日怕是见不到沈师了，沈师近来外出了。说是外头有些生意。”
杨修辰不动声色顺着问道：“沈师说的生意，想必也不是小生意，不知是去往何处？”
沈家之财，富可敌国，他确实想知道，沈龄去做什么了。
宁九晏思考了下，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哦，他说是去的陶阳省，去陶阳省买炭去，大抵是天渐冷了，备些炭好卖。”
楚绾绾眸光霎时就变了。
她问道：“沈师是何时出发的？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是太后寿诞结束后，那正好可让县主再带弟妹来一趟。”
崔晚棠听见楚绾绾的声音有些诧异。
楚绾绾怎么也对这位沈师感兴趣了。
正疑惑的时候，便听到宁九晏道：“中秋后就出发了，估摸着十一月左右回来。”
崔晚棠看向楚绾绾。
便见楚绾绾眉头微蹙了下，随即才道：“那还有些时日。”
宁九晏点头。
崔晚棠本想往茄子上撒蒜蓉，但是在座的除了洛觉一和小霖儿都不吃蒜，没办法，她只能随意烤烤便起锅。
将茄子盛起来又放了块豆腐的关头，她便想着楚绾绾为何蹙眉。
沈师，买炭。
沈师是沈家人，是男三沈靖的三叔公。
而沈靖和楚绾绾的关系进阶是在楚绾绾告知沈靖，越李国会出现雪灾之后。
雪灾，自然是在腊月后出现的。
崔晚棠猛地瞪大眼，莫不是，楚绾绾还未告知沈靖雪灾的事？不对，那楚绾绾就不会问沈师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宁九晏说沈师中秋后出发，楚绾绾却蹙眉。
也就是沈师或许是在楚绾绾没有告诉沈靖有雪灾前就出发去买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