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你的艰辛与不易,也理解你的小脾气,却还是仍旧的包容你。
迟漫咬了咬唇,道:“你没错的。”
在迟漫看来,愿意公开双方关系的人,是想负责的人。
但只是在这一个时机不适合自己,并不意味着齐野是错的。
迟漫望着他:“齐野,我不是觉得你拿不出手,也不是觉得跟你公开是我的累赘。”
“我只是觉得。”迟漫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哽咽,“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应该要等我也变得优秀,我们才最好公开。”
这样,别人不只会说郎才女貌,也可以说旗鼓相当。
齐野神色微怔,他侧眸望着迟漫,声音夹杂着暖意,仔细一听还有几分心疼,“既然你觉得我很优秀,那能被我看上的你,也很优秀。”
迟漫抬眸,她望着齐野。
齐野对上她的视线,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她的额头上敲击了一下,“所以说,别自卑,别多想。”
“笨蛋。”他开口。
他说“笨蛋”的时候语气很轻,还夹杂着几分亲昵的语气。
迟漫摸了摸额头。
她觉得自己恐怕是疯了,被人骂“笨蛋”还居然有些春心荡漾。
过了一会儿,迟漫感觉刚刚他轻敲的额头没那么烫了。
她温声的说了一句,“你才是笨蛋。”
你全家才是笨蛋的。
不对,我不是笨蛋。
是只有你。
只有你才是笨蛋。
—
车子到达别墅,迟漫侧头看了看齐野,“那谢谢你送我回家了。”
“不用客气。”齐野眉眼垂下,“要不要我等你。”
迟漫摇了摇头。
在她的现在的思想里,觉得自己虽然先斩后奏,可是父母也不一定会怪自己。
父母的爱如山涧的水,以他们以为的汹涌方式荡涤自己。即便自己做错了,应该在澎湃之后,也会归位一滩清水。
齐野颔首,“行,有需要打电话。”
“嗯。”
迟漫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十点。
客厅内父母都在,她不意外。毕竟自己今天挂了父母的电话,晚上的相亲也没去。
迟漫望着他们,道:“我结婚了。”
平地炸起惊雷。
施桃梅猛地站起,声线有些颤抖,“漫漫,你没开玩笑?”
“没有。”
听到了迟漫的肯定回答,迟宴航坐不住了,立马怒喝,“迟漫,你到底在干什么?”
“不喜欢王公子,你也可以见其他人。”迟宴航舒了一口气,“犯不着这么来气父母。”
“我没有想气你们。”迟漫开口,“我说了很多遍了,不喜欢相亲。”
迟宴航的声音陡然增大:“那你就随便找了一个人?”
“不是随便找的。”迟漫声音缓了几分,“他是我不会后悔的存在。”
施桃梅眉心跳了跳,她和迟宴航对视了一眼,已经有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但她还是不死心地问,“是谁?”
迟漫对上了施桃梅的目光,道:“齐野。”
“逆女。”迟宴航赶紧开口:“婚姻大事,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不然我就只能在你们物色的人当中选择。”迟漫的语气也冷硬了那么几分,“齐野论样貌,家世,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如果你们觉得我和齐野结婚,是他目的迟家家产。”迟漫开口:“那我可以告诉你们,是我让他娶我的。”
在这一刻,迟宴航目眦欲裂,他觉得身为父亲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结了婚也可以再离。”
“我不想离婚。起码,齐野是我喜欢的人,是真正对我好的人。”
迟宴航:“我们对你不好吗?”
“好。”迟漫吸了吸鼻子,“可结婚是一辈子,在我心里是庄严的事情。我不想为目的结婚,也不想把婚姻当筹码。”
“你真是疯了。”迟宴航高扬起手,面色带着怒火。
施桃梅一把拉住了迟宴航的手。
手并未落在迟漫的脸上。
迟漫并未想过躲这一巴掌。在她的心里,父母一直以为自己胡闹,为了反抗她们。
确实,自己不理智。
但迟漫想,如果这一巴掌落下,父亲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认真的。
但如果巴掌落下,迟漫又会再想,自己会不会,当父亲从来没爱过自己。
就是怀揣着这样复杂的心情,迟漫闭上了眼睛。
巴掌未落下。
许久,迟漫听到了父亲的叹息。
“迟漫,要么你明天跟齐野离婚,要么你就现在滚出迟家。”
即使迟漫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听到这样的话,她还是心里泛起一阵一阵的痛。
迟漫望着自己的父母,声音在这一刻也有些颤抖,“行,那我选择离开迟家。”
“你想好了吗?”说话的是施桃梅,“漫漫,离开迟家,你知道对你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