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过人群,走到庄心月面前,“庄心月,你有事吗?”
“你终于来了。”
“你和他结婚了?”
庄心月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尖,夹杂着癫狂。
迟漫后退了一步,公司的人也陆续到来,看着迟漫,下意识地挡在了迟漫的面前。
庄心月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她也放下了手中的喇叭,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来到迟漫面前,“我们谈谈。”
“我为什么要跟你谈。”迟漫面色冷静,“你应该跟警察谈。”
“你报警了?”庄心月睁大了眸子,“你怎么可以报警?怎么可以?”
“我为什么不能报警?报警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不报警,我傻吗?”迟漫翻了个白眼,“而且我和你很熟吗?有必要跟你谈话吗?”
“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不然,你每出现一次,我就报一次警。”
迟漫冷睨着庄心月:“如果不想留有案底的话,就不要出现在我和他的面前。”
周围的人都站在迟漫那里,似乎自己是错的。
庄心月望着迟漫,没忍住地开口:“你这个疯女人,你拽什么,你已经离开了迟家了,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迟漫听到她这话顿住了脚步,她回首,望着庄心月。
“我确实离开迟家了,但法律可以制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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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办公室,多数人前来询问今天的事情。
“迟漫,刚刚那疯女人是谁啊?”
“啊,看着她也挺有钱的,身上的包包都是上万,怎么行为举止像个泼妇?”
迟漫抬眸:“不熟,天天纠缠我。”
她垂下了头,做出一副不想回答的姿态,众人面色悻悻,也不好再问。
上班的时间快到,众人也回到了座位上。
迟漫摒弃了一切杂七杂八的情绪,坐在座位上。
“迟漫。”
是周子涵的声音。
迟漫起身。
周子涵:“跟我来外面。”
小区楼狭小,除了他们三人有单独的一间办公室,其余人都是在大堂工作。
二人走到相对僻静的位置,周子涵开口:“迟漫,今天的事情,明天还会发生吗?”
“我不知道。”迟漫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如果会影响到大家,我会辞职。”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子涵也是个大学生,有些刚愎自用,但心思不坏,“只是问问你。”
“哦。”迟漫垂下了头,“我没多想,就觉得叨扰到大家了,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迟漫,不然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迟漫不解:“我觉得,我没被影响啊!”
周子涵面带微笑:“行了,那你就继续工作,不然我还说你怎么不摸鱼一下。”
迟漫没走,最终是按时下班。
她照样如往常一样快步去找齐野,一坐上车,齐野就看着迟漫面色郁郁。
他开口:“怎么了?”
“没事。”
自己的表情肯定骗不了齐野,迟漫索性不开口。
她倒不是因为庄心月来找自己而难过那么久,她只是难过,齐野被庄心月这样的人纠缠了那么多年。
如影随形,怎么甩都甩不掉。
齐野没开车,他侧眸,望着迟漫:“工作上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她的声音有些喑哑。
齐野不知道迟漫今天为什么对这个话题这么抗拒,他神色温柔,“没事,说吧,说出来一起解决。”
她该怎么开口。
说因为你的缘故,庄心月一直纠缠着我。
说都是因为你,我上班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她不想,不想让没有错的人,因为自己无端地指责,又陷入自责之中。
她只想,齐野天天开心。
只想,他万事顺意。
迟漫久久不说话,更让齐野心急如焚,他解下安全带,凑近了迟漫,声音愈发的轻柔,“别难过了,哭一顿吧。”
他语气越温柔,迟漫就越难过。
她也慢慢地抵挡不了这攻势,她声音有些哽咽,“我今天,被人骂了,好难过。”
“我离开了迟家,好难过。”
“我……”
她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死死守住庄心月来找自己的秘密。
她说了一堆,自己觉得没那么难过的话,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
说着说着,连迟漫都被这情绪所感染,她豆大的泪珠滑落脸颊,情绪也愈发激动。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就是觉得,我什么也做不好,也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
要是当年没发生那样的事情就好了,要是在当年自己早早地知道这些事情。
那么自己就可以早早地保护齐野,让他不必在这无畏的愧疚中。
也可以让庄心月不要一直缠着齐野,不要让她把这补偿当成了理所当然。
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一切都定型了。
他那样的人,都被困在了愧疚的囹圄里,难以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