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又是像上次的蠢问题……”
凌时初微微抿了抿唇角,笑容复杂委屈,“师尊是要忙的,时初也不敢叨扰。”
宁如本就心软,加上凌时初卖惨实在到位,她清了清嗓,跨步往院内走,“今天我不忙,你有什么就问吧。”
凌时初听后,莞尔一笑,跟在她身后,“是,师尊。”
他平日不说话时,或许是眼神透着几分落寞的寒意,气质偏冷,但笑起来的时候,清澈的眸子弯起,染上几分水润,像雪融,温润极了。
宁如在心中叨念,若宴止川像是一只孤僻古怪凶恶的狼的话,那凌时初像是一只温和纯洁的金毛。
造化弄人啊。
在院中的石凳坐下,凌时初果然问了些基础的剑法问题。
倒也奇怪,问题简单,但解答过程复杂,十分花费时间,这一问一答,半个下午就过去了。
凌时初倒是投入,盯着她听得十分认真。
好不容易解答完理论问题,接下来就是实操。
据凌时初说,他有几道剑招不理解,当他唤出焚心使剑时,宁如便仔细观察起来。
人和剑的相处,最初便是弱肉强食,谁强便谁听谁的。
不够强大的人,拿到一把强大的剑,极大可能会被剑影响心性。
这把曾属于宴止川的魔剑焚心,本身便充斥着血腥的戾气,被宴止川拿持,一人一剑相互影响,魔根深种。
但凌时初明显很好地控制住焚心,宁如并没看到剑上显露出半分邪气。
不过这也说得通,毕竟是男主,拥有主角光环,换句话说,凌时初能征服宴止川,宁如都不奇怪。
正当宁如走神之际,凌时初收起剑,问:“师尊,时初不太理解这句招式,气形凝一,气冲而学。”
“哦,好。”
宁如回过神,走到他的身边,边帮他一抬手腕,边解释那句话。
“是……!”
凌时初听讲解,又重新使了遍招式。
完后微喘着问,“是这样么?”
宁如点点头:“左手腕要直。”
“是。”凌时初使了遍,“是这样吗?师尊。”
“嗯……你再……”
“是。”
……
凌时初是每次都改善一点点,进步一点点,不能一步到位,宁如只好慢慢教,这一番指导下来,一抬眼,发现太阳也落了山。
“好了,我得回去了。你有什么先自己琢磨。”
宁如注意到暗下的天色,想到万一又没赶上趟,放了宴止川的鸽子,估计又得发火。
她转身,“今日到此为止吧。”
“师尊,这已到了晚膳时间,徒儿可以准备几道饭菜。”
凌时初快步跑到她身边,问。
宁如扬眉:“你会做菜?”
原文中,男主的后宫之一是厨娘,主角团上山下海都是她保证后勤工作,倒是不知道凌时初也会做菜。
“是,会做一些。”
凌时初目光闪了闪,唇角一扬,“师尊若有什么喜好的口味我都可以……”
宁如摆手一笑:“不用了,我早已辟谷。”
凌时初顿了顿,怅然一笑,“是徒儿没想周全。”
宁如颔首,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对了,你可曾见到焚心的剑灵。”
在原文里,焚心的剑灵是一名长相俊美,性子恶劣的男性,据说嘴碎,喜欢挑着人最脆弱的地方嘲笑诱导。
倒是被宴止川揍了很多次。
凌时初摇了摇头:“没有。”
宁如思忖几秒,“那剑灵可不好惹,你小心些,若见到他了,便来告知我。”
“是。”
宁如说完后便离开了。
凌时初安静地看着宁如离开,半晌才走回桌边,拿起宁如给自己的剑诀,翻了翻,乌黑的眸子翻涌着怪异的情绪。
那是一种迷茫、失落和沮丧的情绪。
不一会,他合起书,声音是连风都不忍心打扰的轻。
“师尊,原本给徒儿的那本书,你给了谁呢?”
他的呢喃之声落下,桌上的焚心便一动,一缕青烟升起后,竟腾空出现一位俊美男人。
男人一头银发,赤.裸着上身,宽肩窄腰,紧实漂亮的肌肉上布满红色魔纹,红眸转了转,冲着凌时初就是一脸邪气地笑。
“怎么?你心绪不宁啊?”
凌时初没看他,只是冷冷道:“……谁又让你出来了。”
焚心不以为惧,凑过身去,“我看看,这本不就是普通至极的剑诀么?说什么特地找给你的,我说,真敷衍……唔!”
话音未落,少年便掐上他的喉咙,漆黑的眸子便安静地盯着他看。
和越来越用力的手相比,他的表情目色竟透出相反的平静,如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湖水,越是平静,反倒显出骇人的恐怖。
凌时初沉默着,但被掐得脸色铁青的焚心艰难地咬牙道,“失礼,是我、我失言……”
凌时初闻言,松开了他,不发一言地收起书,走向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