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一愣,垂眸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气势蔫了下去,“是……我不会。”
凌时初目光凌厉地看了她好几秒,收回手,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去敲了院门。
他敲门的声音轻柔礼貌,难以想象和刚才伸向逐月脖颈的手竟是同一双。
*
宁如拉开院门,门外的少年便冲她扬起乖顺的笑容,“师尊,是时初。”
宁如连忙拉过他,叮嘱道:“别忘了你该叫我什么?”
“时初记得的。”
凌时初温和的眉目中满是敬意,他咬了咬下唇,眸光闪动,“只是见到那位少年不在,便擅自唤几声师尊,想尽些礼仪罢了。”
“好了好了,现在开始要注意。”
凌时初尊师重道,宁如理解地点点头,“对了,你昨日在传信珠中说,又再次见到剑灵了是吗?”
凌时初表情露出几分惧意,语气为难:“嗯……具体的情况是……”
“别怕,慢慢说。”
凌时初正想开口,脚步却一顿。
宁如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发现闭门不出的宴止川不知何时察觉到凌时初,抱着双手站在书屋门外,紧紧盯着他们的方向。
宁如惊喜:“竟出来了?难不成病好了?”
“他是生病了?严不严重?”
凌时初皱起眉,关切地问道,说着就想往宴止川处走去:“我去与他打声招呼。”
“别、别别。”
“为何?”
“他最近……敏感易怒,别离太近。”
宁如想到落霞林的事,若再让两人相见,还没脱敏的宴止川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
她考虑了一会,“不如我们还是进屋内说吧。”
凌时初这才收回了目光,唇角扬起笑意,“……好,可真令人担心。”
“没什么大事,过段日子就好。”
两人只是普通的交流,但远远看去,多了些亲密的味道。
在远处看着的宴止川目色是越来越沉,直到看到宁如和凌时初进了屋中,少年的目光是彻底黑不见底。
坐在屋檐上暗中观察的逐月注意到了,笑着跳了下来,走到宴止川身边,又换上一副好奇的表情。
“好奇怪,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还要关上门?是有什么不能听的吗?”
“我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在生气?我感受到了哦。”
宴止川看了她一眼,“滚开。”
“所以说,是有什么是不能让你听到的?啊是不是把你排除在外了呀,刚才我见到他们在咬耳朵,有说有笑的,你不能听吗。”
逐月露出遗憾的表情,“我以为你和宁如的关系会好些呢。”
“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剑灵。”
宴止川转过头,忍无可忍地盯着她,“剑对我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
“你果然在生气,是因为你在嫉妒。”
逐月丝毫不惧,背着手凑上前问,“为什么不承认呢,你就是喜欢她。”
砰的一声,大门被狠狠关上。
逐月垂下眼,露出笑意。
没关系,早在几日前,她就将喜欢这层薄纸捅开,情感的种子在那刻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明白了情感,加上凌时初的血,更容易激起他心中的欲望。
也就是传说中的,蛇的发(情)期。
发(情)期的蛇思维本就混乱,再加以刺激,就容易失控,只要将宴止川逼到失控,凌时初交于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逐月扬起灿然的笑意,时不时就贴在门边与对话交谈:“他们进去已经一时辰了,要不要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我听到他们在里头说笑,相谈甚欢,是有什么话题能说这么久吗?”
……
里头一直没反应。
逐月转了几圈,觉得这样不好,语气微妙道,“其实我看那猪妖,也是喜欢宁如的,你说你这样放任两人独处,不是被别人抢了先……
话未说完,门被拉开,宴止川脸色沉沉地站在屋里头。
逐月:“对对就要这样,可不能让他先下手为强日久生情然后横刀夺爱……”
“闭嘴,我看上去像是在意那些无聊事的人?”
宴止川冷冷道:“要吃晚饭了。”
逐月看了眼挂在天空正中的太阳,歪了歪脑袋,“要吃也是吃……午饭吧?”
宴止川直直往宁如房间走去,敲门后扬声道,“开门。”
宁如似乎在忙些什么,好一会才回:“进来。”
宴止川推开门,尽力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但打开门的一瞬,早就捉准了宁如的身形,“准备到时间了,今晚的菜……”
他身形一僵。
凌时初单膝跪在宁如身前,手被她握在手中。
先下手为强日久生情横刀夺爱这几个词在他脑中不断重复。
其实宴止川仔细看去,会发现宁如是在检查凌时初手中的伤痕。
但看到的这一瞬间,他却没办法再明辨事情,莫名恼怒的情绪涌上心头,逐渐夺走了他的意识。
下一秒,宴止川人
影消失在原地。
宁如吓了一跳,急急跑了过去,从地上捞起昏迷的黑蛇,晃了晃,“我的天,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