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李观主便制造了一个“意外”,杀了自己的师父,那么自己就顺理成章地由惠然师父接手教习。
在几十年的生涯中,李观主一直在为了掌握青玄道观大权努力。
惠然的师父虽然在李观主的师父仙去之后,接手了李观主的教习任务。
可是他并没有将李观主收到自己的门下。
也许是因为李观主年岁已大,也许是因为他不再收徒弟的誓言。
总之,李观主成为嫡系弟子的算盘落了空。
他只得再次隐忍,藏匿了自己的野心,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沉稳可靠的人。
以至于惠然师父下山时,竟然钦点了李观主成为代观主,管理青玄道观里的事务。
不过,李观主此时也已经看出惠然师父,也就是青玄道观的掌门人绝不会将掌门之位传给他这样一个半路出家的弟子。
所以在接到他的求救信号之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刀结果了惠然师父的性命,让他再也不能回到青玄道观。
而李观主则可以利用这一点时间,完成自己来青玄道观的任务或者目标。
“可是,他和范运联手,将我们引入局内,借我们的手找到聚魂珠,难道就不怕我们在那个洞穴中找到我师父的尸首吗?”
惠然神情凝重,显然是还没有能够接受李观主在所有事情背后的谋算。
他根本不敢相信,李观主那样看起来如此憨厚的人,竟然能为了他的目的,从小谋划,隐忍至此?
发了半天呆的明镜听到惠然的提问,这才回过神来。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解释了起来。
“如果我说,这个李观主只是一枚棋子。他那背后之人安排他进入青玄道观,并未完完全全向他透露所有事情。”
“所以他对所有的事情一知半解。他以为那个洞穴进不去,是因为是青玄道观的禁地的缘故。”
“他根本没有想过,聚魂珠会在那个里面,而我们会走进去发现惠然师父的骸骨。”
“咔嚓——”
惠然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他的脸色铁青,整个人都显得阴郁狠戾,似是要冲出去将李观主碎尸万段一般。
“我知道你失去师父很悲痛,可是,李观主只是枚棋子,那背后之人才是主刀的渣滓。”
其实,认识惠然这么久以来,江晏从来没有见过惠然心情如此大起大落。
他看着没心没肺,毫无心计,愣头青一个,却敢爱敢恨,是非黑白,在他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把尺子。
所以,江晏更不能让这样一个好孩子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明镜亦是如此想。
惠然很好,他和青玄道观的那般假正经的道士不一样,不能就因为这样的仇恨而迷失了自己的初心。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惠然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问道。
明镜冷笑一声:“他不是要来抢聚魂珠吗?等他来。”
等他来,弄死他。
江晏心里附和了一声。
明镜的魂魄亮了一瞬,随后又恢复到原来那种要亮不亮的状态。
江晏深知,明姐姐在山中耗费了大量的灵力,还未恢复。
若真的等到李观主寻上门来,很有可能会再次被他捉走。
很显然,上次他用山石偷袭时,便想要将明姐姐给捉走,可能也是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同之处。
若是被李观主把她捉回去练功,那可就真的糟了。
“明姐姐,你灵力还未恢复,惠然遇到李观主一定很冲动,而范先生的身子,我看着实不算太好。等李观主上门来,只能智取,不能硬刚。”
江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师叔擅长的是什么?你觉得李观主最不擅长的,又是什么?”江晏凑近了惠然,奸诈地问道。
——
另一边,孟婧楠回房休息不久,就觉得心中慌乱不已,是种很不安心,很不踏实的感觉。
她放心不下所谓毒解了大半的范运,果断折返回去查看,不巧就撞见了范运疼晕过去的场景。
他还是那么的不肯示弱于人,明明痛得要死,却不肯吐露半分。
正如江晏的猜想,孟婧楠自小到大梦境不断。
无数碎片式的梦境萦绕在她的人生中,从不间断。
一开始,她还小,并不能理解梦境中的那些画面,究竟是什么意思。
等长大了一些后,她以为自己是被鬼压床了,十分害怕,也才有了孟夫人口中所说的她害怕做梦。
等到一次明月湖畔的写生,让她遇到了坐在湖边发呆的范运。
那些梦境中的碎片,竟然在那一刻,重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她顿时便明白了自己和范运的相遇,绝对不会是偶然。
无数次的刻意,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她不要这样梦碎的结果。
于是,她主动上前,在范运惊诧的目光中,要了范运的联系方式。
她想着,他们之间的故事,应当从她这里开始改写。
过去的种种,皆是过往烟云。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不论千百年来的世世轮回,我只信这一生不离不弃地相伴。
第95章 瓮中捉了那只鳖
江晏几人商讨对策直到后半夜,才各自散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