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己当时执意要来张家村来一探究竟,那么也不会遇到眼下这般诡异的事情。
明镜也不会莫名地愈发虚弱。
宋辰安也并未多言,只叮嘱江晏早些休息,以应对明日的各种状况。
而明镜则是很快体力不支地回了江晏的识海中修养。
江晏躺在宋辰安的身边,听着宋辰安逐渐变得缓慢平稳的呼吸,开始梳理几次梦境中的人物关系。
首先,她和惠然在张家村口遇到的那个农户,是二三十年前的人物。
彼时,他不知为何丢失了床头柜中的一沓现金,偶遇他们二人求助。
而她上最新一段梦境中,跟踪那个疯女人走到村口看到的那个农户,显然是更年轻的农户。
这个农户似乎会“看病”,却不需要病人本人到场的问诊,而是直接开出了一张含着不属于中药名的药方。
而这个农户在二三十年后的今天,早已死亡,如今的张家村中,并不存在这样的一个会“看病”的人。
所以那个疯女人只得外出找到眼下颇具名声的江晏给她的儿媳“看病”。
而二三十年前的那个疯女人,和如今把他们几人引进张家村的这个女人,面貌如此相似,二人之间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联系。
至于自己为何会不断跨越时间和空间,看到二三十年前的景象,甚至能和过去的那个“精神有问题”的阿梅对话,江晏还没搞清楚其中的关窍。
江晏躺在床上,看着窗户缝处的天空逐渐变亮,鱼肚白隐约在东边浮现,预示着新的一天拉开了帷幕。
寂静的张家村里终于开始有了生机,远处的农家升起了炊烟。
张家村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劳作。
江晏琢磨了一晚,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这才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厢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宋辰安和江晏两人同时睁开了双眼。
“江大师,宋助理,你们醒了吗?可以吃早餐了。”隔着厢房门,院中的那个女人正柔声叫着他们起床。
明镜依旧在识海中修炼恢复灵力。
而江晏和宋辰安难得后半夜睡了个好觉,竟然也是未梦到任何诡异梦境。
“好,就来!”
江晏扬声应道。
可随后,一股凉意便顺着她的后背攀上了她的后脖子。
宋辰安见起床的江晏僵在了原地,以为她又被梦魇住了,赶忙伸手去推江晏,想将她唤醒。
可江晏脸色煞白,张着嘴巴拼命的冲着宋辰安比划着手势。
待看清了江晏比划的内容后,宋辰安面上的血色也逐渐褪去······
良久之后,神色僵硬的江晏和宋辰安才整理妥当,到了餐厅刚好看到那个疯女人正冲着墙上的佛龛进香。
不知用得是何种线香,闻起来竟然意外的清新又好闻。
大约是有了昨日一定能治好头疼病的承诺,年轻媳妇儿今日的面色看起来也红润了起来,完全没有昨日看到时的那种青黑色。
江晏还未端起饭碗,便直言起这个年轻媳妇儿的头疼病因来。
“风邪入体,便会引起头疼的毛病。”
江晏的手指轻轻捻了捻手中的筷子,筷子上夹着的包子并未送入口中,而是随着动作又重新放回了盘子里。
“你的这个头疼的毛病,主要还是家中风水引起的。阴厕对着大门,时间久了,浑浊之气布满屋子,而正堂的穿堂风又时不时的吹到她的房间里,因此风邪入体,你的头才会越来越疼。”
江晏言简意赅的说完了病症所在,筷子上夹着的包子,夹起又放下,始终没能稳妥地放进她的嘴里。
而宋辰安坐在一旁听着江晏的分析,一张嘴也是张得老大,半分没有时间吃早餐。
“吃啊吃啊!”女人一边热情的招呼着江晏他们吃早餐,一边又继续追问江晏解决风邪入体的办法。
江晏只装着忙于治病救人,并不敢吃任何食物。
她从口袋中捻了张符纸出来,又对着院内的风水评头论足了一番,最终将符纸贴在了阴厕门口。
江晏根据梦中二三十年前的这处院子的布局回忆,这处的阴厕原本是正房的一处房间。
只是不知为何,现今竟然拆了一半的房间,建成了一处阴厕。
这个厕所对着大门,又是全院落至阴角落,正是形成了一处阴风通道。
虽说厕所是全家污秽的聚集地,可以阻挡住一些阴煞,可长此以往,对主人家的身体还是会有一定的影响。
“这个厕所,可以找工匠来改一改,换一个开门的方向,不要正对着大门和卧室,这样就不会形成穿堂阴风了。”
江晏交代完如何改风水的方法后,又重新站回了宋辰安的身边。
疯女人和年轻媳妇儿对视了一眼,连连称是,并言道明日就找村里的能人巧匠来改厕所。
江晏见事情已解决完毕,便开口辞行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家中处理事务,今日就不多叨扰了。”
疯女人面色一震,随后又缓和道:“江大师可以在我们村里多盘桓两日,后山秋季风景极佳,明日可让我儿子带着二位去逛一逛。”
江晏连连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
“来时便计划仅需两日便可,我们还是不多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