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勋贵了。
不再是寒门农户!
换做往常,心愿得成,他能飞起来得意,然而眼下……
乔渊回眸,望了眼跪在后头,萎萎缩缩的乔璋!!
后继无人!
得了个世袭三代的爵位,儿子继承不了!
这多痛苦。
他瘪着脸,苦哈哈地起身应酬严庆儿,好话多多地说,银子多多的给。
严庆儿自然不会推辞,不过……
眼神有些好奇。
“侯爷是有什么忧心之事吗?需要杂家带信给万岁……”
看在乔渊给了两千两‘跑腿费’的份儿上,严庆儿很有友善。
“多谢公公挂念,无事,我无事!”乔渊一怔,赶紧推辞。
严庆儿,“哦,无事啊!”
那你的脸,怎么拉拉的跟死了爹一样?
不像没事啊!
他心里琢磨着,没再多问,笑着寒暄几句,就跟着乔渊去了大堂。
上回给乔瑛颁布一个,区区从五品小官儿的旨意,严庆儿都被司马惠请过去,吃了个满嘴流油,眼下乔渊得了侯爵位!
天大的喜事啊。
光耀门楣啊!
那不得狠狠搓一回。
什么山珍、海味、珍品、美食……严庆儿挺期待的,结果,到正堂一看。
满桌肥鸡大鸭子。
别说海味了,连个正经的大肉都没有!
“呵呵,呵呵呵~”严庆儿看着八菜一汤的‘小飞禽宴’,皮笑肉不笑。
乔渊:……
睁圆眼睛,惊怒的看向司马惠。
司马惠,“太守,哦,不,应该是侯爷,您忘了吧?半月前李氏病愈,我为嫡妻,罚她失贞之罪,让她跪两日祠堂,向列祖列宗赎罪,母亲大恼,说我没有资格,不堪大妇之职!”
“她让我回院反省。”
“中馈之权,她老人家拿走了!”
所以,眼下的‘小飞禽宴’,都是乔老太太一手操持的。
“……跟我没关系。”她淡声,眉眼疏冷。
李姨娘和乔璋的‘湖底捞’事件,大受影响的自然是乔璋,但这也不代表李姨娘毫发无伤。
祼身百余外客面前。
这是失贞啊。
哪怕是妾室,无需因此丧命,罚也是要罚的,于是,前段时间,李姨娘病好之后,司马惠浅浅罚她跪两天祠堂,算是意思意思。
结果,乔老太太大发雷霆,拄着拐杖跑到正院,把她一通臭卷。
“这事儿,侯爷亲自看见了,还劝我说,那是长辈,是你亲娘,让我不要计较!”司马惠冷笑顿声。
乔渊抽着嘴角,尴尬地直摸鼻子。
一旁,严庆儿顾不得生气了,眼珠子溜溜乱转。
妾室失贞!!
老乔氏指责司马家女儿,不堪大妇之职!!
镇远候府~~好像很热闹嘛!
有些好戏可看的样子,不行不行,这事杂家得打听打听,日后回洛阳,也有新鲜事跟万岁爷说~
严庆儿打定了主意。
乔渊:……
得!!
丢脸丢到洛阳去了。
乔家顶风臭出两千多里。
他暗恨司马惠多嘴多舌,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不能以大局为重?替他遮掩一下。
乔渊没好气的甩袖入席。
司马惠看都没看他,从容坐下。
‘小飞禽宴’,不尴不尬的进行着,很快也就结束了,严庆儿和一众天使,被请到客房休息。
乔渊独自去了如意院。
刚刚进门,没等坐下呢,李姨娘泪眼朦胧的扑过来,“表哥~~”
第100章 这是打到七寸了
如意院里。
李姨娘白着张脸儿,梨花带雨的扑向乔渊。
乔渊:……
长眉一拧,侧身避开。
李姨娘扑了个空,差点摔倒。
“我今日封侯,大喜的日子,你哭哭啼啼干什么?没得晦气!”乔渊摸摸鼻子,别扭的冷声。
他不看李姨娘,却也没有离开,大马金刀坐到床边,“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你哭什么?老子绿帽戴头上,一顶一顶接一顶,一百多层,老子都没说哭呢!”
“你到摆上脸子了!”
乔渊一脸阴沉。
李姨娘蓦然僵在原地,憔悴脸庞浮出悲色,“表哥,你,你……”
自从‘湖底捞’事件发生,乔渊对她像是产生了隔阂,横挑鼻子竖挑眼,没个好脸色,她呢,也因为赤身百余外客前,受了太大打击,精神有些恍惚。
她也是个女人啊!
那种情况?谁能当成没事儿。
李姨娘这些天,晚晚都做不穿裤子满街跑的光腚梦~
她没太顾得上挽回乔渊。
现下……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那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啊,丢了那么大的人,如果,如果不是为了璋儿和你,我都想直接死了算了!”
“呜呜呜,我把你视作天神,当做依靠,我本觉得,你是最能理解体谅我的人,当年,才会不顾一切,自轻给你做妾~”
“要是知道今日你会这样待我,我,我不如当初听姨母的,嫁那个苏书生好了!!”
李姨娘捂脸悲泣。
自甘做妾。
这事真是乔渊的命门,随便戳一下,乔渊就像被掐住七寸的蛇一样,高大的身型肉眼可见地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