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说呢!”阎焕东完全不信任眼前的阎舒娴, 仍旧一心觉得她此刻就是在做戏。
阎舒娴显然也读懂了阎焕东的心思, 当即大声辩驳:“大哥,这件事真的不可能是我告诉余利的啊, 我要真想把这件事告诉他,又何必再把从你们那借来的五万块钱给他呢!”
“再说了,当年的事情我也只是心里有点猜测,并没有证据,心里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之所以会拿着这件事要挟你和大嫂, 也只是走投无路,想着诈一诈你们俩, 最后看到你们的反应,才确定的真相。”
“我和你才是亲兄妹,一个肚子出来的, 过去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用这件事怪过你, 现在又怎么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余利这个挨千刀的呢?”
“这个挨千刀的之前一直赖在家里不走, 还对我动手,抢光我的私房钱, 害得雷永明差点要和我离婚,我巴不得余利这辈子都烂到泥里呢!”
“大哥你仔细想一想,我又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告诉他,让他去找家里的麻烦呢?”
“真要是这样,难道我就不怕他连我也一块儿找上吗?”
阎舒娴说了一大通,生怕阎焕东真的认定了事情是她告诉的余利。
把事情告诉余利,对她来说,不仅没有好处,反而处处都是坏处,她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她难道是傻的吗?
阎舒娴心里也难免怪大哥不相信她,竟然第一时间就认定她是罪魁祸首,急忙忙地过来找她的麻烦。
对方怎么也不动动脑子去好好想一想,就直接把她当做犯人一样指责,把罪名直接按到她头上。
“呵,不是你的话,难道还有别人?”阎焕东依旧不相信阎舒娴,一门心思认定这一切都是她的狡辩。
当年的事情,能有几个人知道?
但是前几天,在阎舒娴回到娘家向他们要求借钱的时候,可是明晃晃地暗示她知道当年的真相,并且以此为把柄,要挟他们借钱,不然就会把真相告诉余利这个当事人。
不是阎舒娴,那还能有谁?
难不成还能是他自己,亦或者是昌佳瑜这个做妻子的,孩子他妈,把事情真相告诉的余利?
想想也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让余利知道当初的真相,让他知道当初过失杀人的并非他自己,而是阎焕东,他这个平白替人坐了九年牢,身上背了案底,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人,能不回头找阎家麻烦吗?
没错,阎家兄妹所说的当年的真相,就是余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阎焕东这个当初的大舅子背了大大的黑锅,被判了二十年,身上背了人命,成了杀人犯,妻离子散。
当初几人聚会的时候,都喝了不少酒,脑子本来就不太清醒,不然也不至于直接和那个向昌佳瑜开黄腔,后来还主动挑衅的小混混直接当场干架,以至于后来还动了刀子,闹出了人命。
清醒情况下,几人就算是再冲动,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直到真的动了刀子,捅了人,鲜红的血一下子就把阎焕东和昌佳瑜惊醒。
失手杀人的恐惧终于刺入两人内心深处。
阎焕东不想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昌佳瑜自然也同样不想现任男友、未来丈夫被判刑入狱,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就瞧上一旁还迷糊着没有清醒的妹夫。
最后,捅死小混混的刀子到了妹夫手上,杀人犯的罪名,也被妹夫背上,坐牢的人成了妹夫……
阎焕东和昌佳瑜夫妻俩这些年来依旧好好的,所受影响不大,旁人就算是听说了这件事,也只会替他们觉得晦气。
这是隐藏在阎焕东夫妻俩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本以为直到他们死,这个秘密也不会有曝光的一日。
谁成想,九年之后,余利直接找上门来,甚至口口声声都在说,他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如今来找他们算账。
阎焕东昌佳瑜夫妻俩能不慌张吗?
他们夫妻俩不可能把这件事捅出去,更加不可能告诉给余利这个当事人,那么自然是别人把这件事告诉的他。
知道这件事的人,一只巴掌都数得过来,就连阎家的两位老人都毫不知情。
数来数去,除了阎舒娴,还能有谁?
阎舒娴此刻就算是再怎么狡辩,阎焕东也不可能相信她。
“大哥!”阎舒娴看阎焕东明显还是不肯相信她,也急了,“真的不是我,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呢?你动脑子想一想,我把这件事告诉余利,害了自家人,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个问题,阎焕东冷冰冰地嗤笑:“呵,有什么好处?余利当初留给你的那套房子,不就是他给你的好处?”
“要不是因为你把当初的真相告诉余利,让他知道,当初杀人的并不是他,而是我,所有的罪名都是他替我背的锅,他白白替我坐了那么多年牢,背上案底,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他能松口把那套房子留给你,完全不争取,直接带着五万块钱就走了?”
余利昨天的暗示,早就在阎焕东心底留下深深的痕迹。
是啊,要不是因为阎舒娴把这个惊人的真相告诉余利,余利这个无赖能对那套价值几十万的房子丝毫不心动,直接留给阎舒娴这个前妻,只拿五万块钱就老实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