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好怀念自己的车。
凌菲菲耸拉下肩膀，看着一辆出租车从自己的面前飞快驶过。
“唉，算了，回去，回去排队。”
喃喃自语抒发了自己的
郁闷后，凌菲菲就转身准备回机场。
“嘀嘀——”
听到汽车鸣笛声后，凌菲菲忍不住回头，她想看看大晚上鸣笛的人是谁。
“凌菲菲。”
她看着从驾驶舱窗口探出头的祁思衡冲她招手。
“你怎么在这里？都这么晚了。”
边说边看了一眼手表，凌菲菲难掩自己的惊讶。
祁思衡把车子慢慢地开到了凌菲菲面前，“我朋友刚才和我说在这里看到你了，说你半天等不到车，我就想来看看。”
凌菲菲盯着祁思衡的眼睛，忍不住左右打量着眼前的这人。
祁思衡被她的视线看得感觉自己的脸上痒痒的。
“你，要不先上车，也不早了。”
凌菲菲顿了顿，“行，你把后备箱打开一下，我放行李箱。”
等她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后，凌菲菲就忍不住瞄祁思衡。
她边看边回忆着这段时间和祁思衡的来往，一想到上次祁思衡和她跑去文昌市吃鸡这个事情，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祁思衡感觉到凌菲菲的目光越发的锐利，他挠了挠耳朵，小声地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凌菲菲摇了摇头，“没有。”
车里就这么一直安静着，直到到了凌菲菲现在住的宿舍楼下。
凌菲菲抬手按了一下车顶的天花板，然后扭头问着祁思衡。
“我问你一件事，要是我误会了，你就直说。”
祁思衡被看得有些紧张，“你说。”
凌菲菲酝酿了一下，搓着自己的手指。
“你...是不是喜欢我？”
说出了这句话后，凌菲菲就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她本来也不想戳破的，但是如果祁思衡真的喜欢自己，她在不想谈恋爱的情况下，明知这人喜欢自己，却还和他常常来往，总觉得不太好。
祁思衡观察着凌菲菲的脸色，心里越发变得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怀着沉重的猜测，用力地点了点头，“对，我是喜欢你，凌菲菲。”
过了一会，凌菲菲把窗户摇下来了一点，让车里的空气流动起来，沉闷的气氛散去一些。
“对不起啊，祁思衡。”
祁思衡心里一凉，明明这么热，怎么会让人觉得冷呢。
凌菲菲看不太清楚祁思衡的脸色，但是她可以猜到这人脸色不太好。
“我现在的事业状况，我觉得可能不太适合和你谈恋爱。”
祁思衡动了动嘴唇，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凌菲菲，“为什么？如果你是说你很忙的话，我觉得我可以配合你的时间。”
凌菲菲把自己眼下遇到的情况分析给了祁思衡，“我现在一周七天，工作时间有四天。剩下三天，有时候要回家，有时候要一个人休息，这么一算...”
祁思衡耐心地等着凌菲菲把话说完，期间他一直看着她。
“那你喜欢我吗？”
凌菲菲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她喜欢祁思衡吗？好像有点喜欢，但是比起她的飞行员事业，好像又没那么喜欢了。
祁思衡似乎看出了凌菲菲徘徊，他看了一下时间，“凌菲菲，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不想耽误你的休息时间。”
“但我就只想和你说最后一句话，我和你的事业不是冲突的选择。”
“我愿意等你慢慢考虑，你也可以在这个时间看看我的真心。”
凌菲菲迟疑地点了点头，“今天的确不早了，那我就先上去了。”
“对了，明天我就回沪市工作了。”
凌菲菲推开门，下了车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车里的祁思衡。
车里昏黄的灯光，让祁思衡的半边脸有些看不清楚。
但是凌菲菲对上他的眼睛后，莫名的，神差鬼使地问了一句话。
“你会后悔吗？”
后悔和我告白吗？
这一刻，即便过了很多年，祁思衡也不会忘记。
这是他第一次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不舍，也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触碰到了凌菲菲的心防里的那一点点情绪。
“我不会后悔的。”
祁思衡的眼睛里有一汪泉水，吸引着人。
像传说中的海妖一样吸引着过往的水手，让他们甘愿让人舍弃一切，选择留下来。
凌菲菲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轻轻地把车门扣上。
只是，在车门关紧前，祁思衡在空气中听到了浅浅的一声叹息，带着一声：“我会认真考虑的，祁思衡。”
望着凌菲菲消失在眼前，祁思衡才把车缓缓驶离了这个小区。
第二天，凌菲菲带着收拾好的行李，还有给祝颜和她爸妈带的礼物一起赶到了机场。
在半路上接到了公司资源管理中心同事的电话，告诉她原来的机长有事，换了新的机长替班。
还没等凌菲菲问新机长是谁的时候，电话就被挂掉了。
听着耳边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嘟声，凌菲菲语塞了半天。
行吧，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