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过往之事,如今的将军府,避开了也好。
当然,就算是暴露了身份回去,公孙家自然是能护得住他的,可是公孙曜看了一眼紧张盯着赛场的周梨,忽然想自己这样将阿聿领回去有什么意思?让他自己风风光光自己回上京,不是更能把将军府那些人气死么?
想到这里,他好生痛快,忽然也激动地跟着周边的众人大喊,“加油加油!”
云长先生到底是个沉稳的人,他虽是紧张,但这一局也是胜券在握了的,所以见到这一直都算是冷静处事的公孙曜忽然同大家一般失了理智一样振臂呼声大喊,有些被惊到了,“你怎了?”
公孙曜回过头瞧他,红光满面,“高兴!”然后继续大喊。
周梨这会儿可没听到这些个闲话,一颗心都全在白亦初的身影上。
毋庸置疑,开局第一把,是武庚书院赢了。
在对方看来,他们或许是有些耍手段的的意思,将最末等的小狮子来和他们最优秀的骑射学生比。
但换一个说法,这又是一种策略,更何况上了赛场,还要讲什么仁义道德?这会儿不都要赢字为先的么?
所以这会儿清风书院那边虽是学生们愤愤不平,觉得武庚书院耍手段,但是先生们也只能铁青着脸生气。
只是却不晓得到底是气武庚书院耍手段,还是气自家的学生们掉以轻心。
所以第二轮,都上了心,时刻防备着武庚书院这边。
第二轮是御,武庚书院输了。
于是两方持平,这下清风书院的气势又回来了,觉得刚才还是过于小心了些,武庚书院不过是靠着耍手段赢了第一局罢了,怎么可能还会继续连胜呢?
更何况就这么几个学生,他们究竟拿什么来和清风书院比?
也是如此,又开始犯错误了。
周梨一开始说会上两回当。于是第三局的礼,他们输了。
这就有些讽刺了,一个坑里跳了两回,纵然是有多厚的脸皮,这会儿也挂不住了。
周梨只觉得热闹,耳边全是人声鼎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风书院这个时候开始着急起来了,甚至后悔早的时候不该大意,最起码将这几个学生的状况给摸清楚。
可是现在他们压根就不晓得,对方到底都有什么本事在身上,只能做那瞎子摸着石头过河了。
然武庚书院为了保住这田产,却是下了功夫的,可是把清风书院那边参赛的学子一个个都摸了透。
观礼台上越来越挤,大部份是从城里闻讯赶来的。
也亏得这旧马场就在城门外半里不到,不然的话这后来的人们怕是赶不上一场热闹了。
不过对于大家来说
这是一场热闹,对清风书院来讲,则是一场笑话。
众所皆知,他们一直都打着那山下的属于武庚书院的田产,早就想拿到手里改成马场的。
甚至还和衙门里联手出了这么这么一手。
本来是胜券在握,只怕瞎子都是这样认为,哪里晓得这人定胜天啊!清风书院输了,不但输了当时为了做公平样子,也拿出了同样的田产。现在还丢了脸面,不等那衙门里的教授训导们宣判最后的结果,清风书院的大部份人就已经拂袖走了。
比起他们那边的沮丧不甘,甚至是对自己同书院参加比赛的同窗们恶语相向。
武庚书院这边却是欢喜不已,云长先生觉得脚下飘乎乎的,好像是踩在云里一般,“真的赢了?”
公孙曜很欢喜,是真的高兴,他亲眼看到了阿聿的文武双全,和当年的舅舅是一样优秀的,甚至开始有些期盼着今年的院试,他是不是有机会夺得榜首,一鸣惊人?
但是他并不敢太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被周家人围在中间的白亦初。忽然听到云长先生问,不禁取笑起他来,“原来你也不相信他们?”
“我不是不信,我只是……”云长先生大抵是过于太兴奋,导致他这会儿有些语无伦次,那满腹的诗文才华,竟然是一句也讲不出来了。
武庚书院赢了,不但是保住了田产,还意外得了清风书院的同样面积田产。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今日一战名扬满城池。
不少人当场就来询问他入学条件,听说不要钱果然不是传言后,那些佃户和游侠儿们更是要将自家的孩子小兄弟们给送来。
周梨他们这会儿已经回家了,天色渐晚,一家子的小孩女人,当是要留意些,因此没有在这里多待,只与白亦初说好,等过两日沐休,大家在与他祝贺。
他今日不单是骑射惊艳了众人,箭羽从他手中飞出的时候,那一瞬间周梨都觉得仿佛看到了一个少年将军。
这样的他,难怪那个梦里,会在战场上夺得天大的军功。
只是可惜叫那该死的李司夜给抢了去。
一家人在观礼台上喊了差不多一天,嗓子都哑了,这会儿还是止不住的兴奋,也不嫌累,只有若素安之姐弟俩打着瞌睡坐在驴车上,余下的人都靠着两条腿走着。
一边走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着白亦初的那些精彩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