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样的垃圾堆在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臭味道，冯黎飞蓬头垢面，正站到这堆垃圾里找吃的。
此时的冯黎飞，任谁看见恐怕都认不出他。
冯黎飞扒拉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能吃的东西。
肚子正饿得咕咕叫，饿的他头晕眼花。
冯黎飞蹲下去，难受到不行。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心理上的痛苦。
“喂！这个给你。”
冯黎飞感觉到有人在他肩膀上戳了一下，他茫然地抬起头，看见眼前站着一个一身破烂的流浪汉，流浪汉手里拿着一根树枝，看来刚才戳他的就是这根树枝。
冯黎飞：“……”
就连流浪汉都嫌弃他脏！
“拿着啊！”流浪汉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面包丢给冯黎飞，“快吃吧！”
说完，流浪汉就走了。
冯黎飞看着丢在地上的面包，眼泪突然无法自控地喷涌而出。
冯黎飞一把抓起面包，凶狠地撕开面包包装袋，一边吃一边哭。
一个小面包很快就被他狼吞虎咽吃完。
冯黎飞哭到泣不成声，手里还抓着包装袋不舍得扔，边哭边打嗝。
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这么惨啊！
冯黎飞哭了很久，肚子依旧很饿，身体上依旧没有力气。
然而，可能是哭过发泄过，他觉得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冯黎飞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缓缓站起来，数日以来他都是浑浑噩噩的，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而此时，冯黎飞感觉脑子里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完了，但是施江月，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冯黎飞一脸阴森，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了这个垃圾回收站。
*
半夜里，冯黎飞砸坏一个小卖部的门锁，潜入进去好好吃喝了一顿，然后偷了一些零钱和一把刀。
冯黎飞怀里揣着刀，随便找了一个地方草草睡了一觉。
次日天还没亮，他打出租到达施江月的公司楼下。
冯黎飞躲在路边的一个公交站牌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对面办公楼的大门。
冯黎飞等了很久，不过他现在有的是耐心。
终于，在中午的时候，他看见施江月出来了！
冯黎飞揣着怀里的刀，不动声色朝施江月走去。
第20章 作恶者的代价
嘭！
冯黎飞感觉自己飞上了天, 又重重落地。
剧痛晚一步袭来，再接着，他就没了意识。
汽车紧急刹车后又在地上拖行了一段, 留下四道痕迹。
数辆轿车急停，红绿灯路口彻底被堵死。
刺耳的鸣笛声冲破天际。
“撞死人了！”
“快报警！”
“先叫救护车啊啊啊！”
各种嘈杂的声音糅在一起，现场一片混乱。
施江月也被这动静惊到, 下意识朝着出车祸的路口看了一眼。
然而那边车和人围了一堆, 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施江月朝着车祸现场走去, 她的魔法已经重新炼出了一点点, 可以对被撞到的人施展初级治愈魔法。
虽然初级治愈魔法治愈效果有限，但说不定就能救人一命。
施江月挤到人前, 看见被撞的人脸朝下趴在地上，鲜血从他身下蔓延出来，看着非常严重。
好心的路人也不敢乱动他，生怕碰到哪根断掉的骨头戳到内脏, 让人立刻一命呜呼。
“真的不关我的事，是他突然闯红灯跑出来！”
“我没想撞人，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啊！”
撞人的司机蹲在一旁崩溃大哭，一遍遍重复那几句话。
施江月没有犹豫，立刻朝着奄奄一息的人一连丢了三个初级治愈魔法。
治愈魔法即刻生效，施江月仔细观察着对方，心道：应该保住性命了吧？
没过多久, 救护车来了。
救护人员非常小心地检查了车祸被撞的人的身体，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挪动他，把人搬到了担架上。
对方被脸朝上平放着, 救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往救护车上跑，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自动分开让出道路。
施江月也往旁边让了让, 当担架经过她的时候，一把刀突然从被撞人的身上掉下来，她下意识朝对方瞥了一眼。
这一眼，让施江月猛地愣住了。
冯黎飞？
当施江月想再看一眼确认时，担架已经被抬走，送上了救护车。
施江月低头看着掉在自己脚边的刀，表情严肃起来。
*
一周后。
冯黎飞从重症病房里出来。
施江月早在车祸当天就已经让人确认清楚，出车祸的的确是冯黎飞。
普通病房内。
冯黎飞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他整个下半身都没有了知觉，他……
瘫痪了！
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冯黎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朝门口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他根本不关心来的是谁。
施江月推开病房的门后，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冯黎飞，又看一眼坐在床边红着眼的冯母。
冯母抬头等看清来的人是施江月后，脸上露出极为惊讶意外的表情：“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