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天意从卧室出来,谢梅就问:“你妈昨晚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辛天意回。
“人呢?”谢梅说。
“又走了。”辛天意宽慰看向谢梅,“姥姥,我妈是成年人,你放心,她一定没事的。”
谢梅又叹了口气,“你先去洗漱吧。刷牙的时候倒热水,别用凉的。洗漱完就来吃饭,今天给你煮了咸鸡蛋。”
谢梅腌的咸鸡蛋个个流油,敲开蛋壳就闻到了香味。
辛天意用一个大馒头夹了一个咸鸡蛋,又喝了一碗粥,吃得饱饱的。
一起吃饭的还有王明杰,王明杰不喜欢吃咸菜,任何咸菜他都不喜欢,谢梅又单独给他煎了鸡蛋。
问辛天意的时候,辛天意坚决不要,说自己最喜欢吃咸鸡蛋了。
正吃着饭,辛天意就听到了熟悉的叫声。
她端着饭碗的手微微一颤,继而迅速把碗里的粥一股脑倒进嘴里。
什么都不顾不得了,冲进卧室拿好背包就往往外跑。
“这么慌干什么?”谢梅看一眼时间,“又不晚。天意,你慢点。”
“知道了,姥姥,我走了。”
谢梅坐在餐桌前,看向王明杰。
王明杰只能解释:“外面有人叫她。”
“叫天意?”谢梅耳朵有些背了,没有听到。
“对,叫她去上学。”王明杰吃着煎鸡蛋,又补充一句:“听着像是大宝他们。”
“哦哦。”谢梅点点头,“那就是了,他们是同班同学。”
谢梅看着王明杰吃得很香,又问:“再煎一个吧。”
王明杰摇头,“不吃了。”
昨天威胁说只喊一声,不出来就走的人,此刻就在胡同口等着。
辛天意从大门口跳出来,短短的头发跟着颤了好一会儿,又小跑到张扬面前,辛天意喘着粗气问:“就你自己?”
张扬怼她:“喊你上学,还得来一个师的人?”
“大宝和魏燃呢?”辛天意往远处张望。
张扬的眼睛里滑过一丝落寞,头也没回,拔腿就走。
辛天意跟在后面,“他们已经走了?这么不讲义气?”
穿过不长的胡同,就到了魏燃家门口,袁大宝在魏燃家门口等着,魏燃也刚刚出门。
看见辛天意后,魏燃便道:“听到你出门的声音了。”
袁大宝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质问魏燃:“怪不得喊你半天,你不出来,你在家里等她了?”
魏燃笑说:“昨天你们说,只喊一声,不出来就走。我怕她出来的慢,咱们就走了。”
“啧啧。”袁大宝瞪向魏燃:“要不然你俩坐同桌吧!”
袁大宝说完,就去追已经走在前面的张扬,“兄弟,等等我!魏燃已经彻底倒向敌军了。”
魏燃和辛天意两人在后面走,看着前面两人打来打去。辛天意把书包背好,问:“昨晚你去打篮球了吗?”
“打了。”魏燃说,“虽然打不好,但是打完还是挺痛快的。”
辛天意点头:“就是这样,得锻炼身体。”
魏燃已经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了,连忙接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辛天意笑着看他,“对!这句话你一定要记住,记住,再记住!”
“好。”魏燃说。
四个人走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大门口乌泱泱站满了人。
好事的袁大宝早就跑去侦查了,看了一会儿才知道,大门没开。
“都几点了,大门还不开。”袁大宝侦查完毕后回来,对大家说:“肯定又是把钥匙丢了。之前门卫就丢过一次钥匙。”
“不稀奇。”张扬说,“大爷实在是太老了。我看他走路都不稳。”
“就是啊。也不换一个人。”袁大宝抱怨道,“万一学校出什么事,真不知道是他保卫我们,还是我们保卫他。”
袁大宝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便对张扬道:“这事你和你爸说啊。你爸是厂长,这时棉纺厂中学!给你爸说说,门卫换一个人吧。老大爷不是喝酒误事,就是丢钥匙。平时有事来找他,小屋里总是没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张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人群中一声接一声的嘘声。
辛天意跟着大家的目光看去,就见白雪从一辆摩托车上下来了。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
骑摩托车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穿了一件花夹克,戴着墨镜。
摩托车就听到学校门口对面的路上,白雪一脸惊讶,很明显,她也不知道大门没开,整个学校的人都在门口等着。
辛天意随后就听到后面人的交谈。
“三一班的白雪,是她吧。”
“是。年前评选校花,她不是被选上了?一转来,就惹得好几个班的男生去看她。”
“听说了没有?”
“什么?”
“她家里可穷了。妈妈给人洗碗筷。”
“是吗?那看她穿的花枝招展的。”
“人家自然有自己的门路。长得漂亮就是不一样。”
“啧啧……”
后面的人低头交谈,说完才抬头,抬头便看见两人正对面站着一个小姑娘。
短头发,气呼呼。
正瞪着她们。
“你们认识她吗?你们去她家看过?你们认识人家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