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系统不会承认，至少不会立刻承认这件事，没想到它竟然这么爽快。
姜妍抿了抿唇，继续问道：“你是人为制造的。”
她用得是肯定的语气。
系统温驯地抬起了眼睫。
他五官并不凌厉，眼尾偏低，抬眸看人的时候，便会天生的带一种无辜而深情的感觉。
他低声道：“是的。”
姜妍定了一瞬。
她盯着系统看了片刻，然后俯下身，抬手压在了它的额头上：“那你为什么会来这个时间点？”
姜妍追问道：“七年后发生了什么事？”
末世升级？九级变异兽遍地走？人类走向绝境——
系统抓住了姜妍的手。
他捏着姜妍的手腕，把她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我的制作者去世了。”
系统仰起了头，下巴抵在抱枕上，整个人贴在了姜妍的腿边：“我过来找你。”
他轻声道：“我的制作者。”
姜妍断然否认道：“不可能！我末世五年就已经死了。”
系统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
他询问道：“您确定，您真的死亡了吗？”
姜妍微微怔住了。
第86章 酸雨第十七天
在她的记忆里, 确实没有明确的死亡画面。
她关于前世的最后记忆，是被那对情侣推进感染者群，然后感染者淹没了她。
姜妍拧起了眉。
她盯住了系统, 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凌没有回答, 反而是重新问道：“您的记忆到哪里？”
姜妍皱起了眉。
她敏锐地品出了系统话语背后的意思——
她关于前世的记忆是残缺的, 不完整的。
姜妍垂下眸，和实体化系统对视了片刻, 然后她抬起手，搭在了姜凌抱着的抱枕上。
她思考了片刻，还是出声道：“我被人推进了感染者群里。”
前世，她那会儿只是一个普通人, 被推入感染者群, 注定十死无生。
即便侥幸吊着口气, 也会因为感染，转化为感染者。
“但是您并没有死。”系统接着她的话，轻声道：“在转化为感染者之前, 您选择了成为畸变者。”
她确实没死在尸潮中。
感染者的目的不是她，它们并没有额外的攻击她, 只是从她的身上碾过——
但是它们的数量太庞大了。
尽管她已经努力蜷起了身体, 护住了自己的要害, 依然被感染者群踩成了重伤。
末世五年, 畸变的后果已经传遍了所有基地, 关于畸变的实验也都被强制停止了。
但是，依然有畸变者不断出现。
她以前不理解, 直到现在——
她想活下去, 就只有畸变这一种选择。
姜妍在转化为感染者之前，用一只变异鼠的眼睛, 亲手畸变了自己。
这是一条不归路。
鼠系的畸变速度非常快，哪怕没有频繁使用能力，不到三个月，姜妍就到了畸变二级的地步，出现了变异鼠的特征。
依譁
她不得不开始寻找减缓畸变速度的办法。
她询问了其他的畸变者，偷偷潜进了封存的实验室，查看了各种研究结果，最终找到了减缓畸变的方法——
继续融合其他变异兽的基因。
畸变是可以互相制衡的。
单基因融合的畸变者，畸变速度只和融合的那一种基因相关，如果基因的进攻性强，畸变的速度就会很快。
想要减缓畸变速度，就得融合其他基因，对抗原本的畸变基因。
她下一个融合的基因，是变异雪鸮。
但是这只是个开端。
基因的融合中，是没有办法出现平衡的，它们注定只能有一方胜利。
所以，即便是融合基因，也只能换来一阵子的平和。
想要维持畸变的缓慢速度，她就只能一直不停地融合新的基因。
但是这本身就是死路一条。
融合的基因越多，基因链越容易直接崩毁，化为不可名状的畸变怪物。
这两条路，每一条路的终点，都是畸变。
不过能多撑一会儿，肯定还是要多争取一下的。
她十分谨慎地融合着基因。
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从一开始的两种融合基因，来到了五种。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五种融合基因，已经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步了。
她不敢再融合新的基因，但是她的畸变程度还在不断加深——
她最新融合的变异雷兽的基因占据了主导，已经把她拉到了畸变四级，甚至直逼五级！
畸变程度到九级后，会直接转化为变异兽。
按照这种畸变速度，要不了两个月，她就会达到九级。
姜妍走投无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融合。
侥幸的是，她比其他人的运气要更好。
她熬过了第六个基因的融合，并且在一年的时间里，陆陆续续的融合到了第九个基因。
和第六个融合基因一样，第九次的基因融合，也是一个新的槛。
畸变者的能力等级，只和他们融合的基因数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