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白之微碰面后,带着萧圭泽在城门西郊碰面,那里有我们的人。”
说道此处,祁织语气一顿,神色冷静道:“若阿泽身上伤势过重,先暂时隐匿起来,不要耽误治疗。”
“嗯。”萧圭玉眸光微暗,右手不自觉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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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司令大公子生日宴,外面一阵敲锣打鼓。华国人西洋人,黄的白的,各界权贵齐聚一堂。
祁织换了身侍从装扮,端着果盘神色坦然自若地在众宾客席间穿梭。
直到他最后在戏台子幕后定住身形。
你方唱罢我方登台,歌姬舞毕,下台陪酒。一群穿着京剧戏服的戏子登台献演。
然而台下看客已无暇看戏,权贵们早就被身段窈窕的歌姬迷得魂不守舍。甚至有人不顾司令府女眷在场,抓住歌姬阴笑两声之后,猴急地抽掉皮带开干。
祁织眸色冷酷地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他带着一帮土匪和粮商在前线拼死抵抗,不让敌人突破国境防线,然而真正的军阀权贵却在醉生梦死。
郭嘉(音同)被这么酒囊饭袋把持大局,又怎能根到病除,又怎能好起来?
祁织微不可见地一声叹息,眸光逐渐冷锐深邃,宛如豺狼般直直盯着王司令。
祁织站在在戏台子幕后悄然扣动扳机,子单以一个刁钻的曲线向王司令射去。
祁织竖眉,下一秒又是一颗子单射向王司令旁边的女人——二姨太。
纷纷正中眉心!
须臾,祁织手中木仓凭空消失,安静躺回系统空间。
啧,为了改变子单射击曲线,可花了他不少积分。
骤然间,整个会场乱做一团,未听木仓响,未见刺客,王司令与其小情儿却直挺挺死在大庭广众之下!
“啊——!”有人尖叫,四处开始逃窜:“王司令被刺杀了!”
“大家快跑!”
伴随这句话,倏地从四面八方涌出一群手持木仓黑衣人。
他们训练有素地射击,每一颗子单都稳稳打在权贵政.要的身上,电光火石之间,原本觥筹交错又糜.乱的生日宴成了乱葬场。
祁织神情冷酷地看着周遭一切,他站在原地岿然不动,戏台子的红色布帘映射在祁织脸上,他的面庞越发冷峻。
半面神祇半修罗。
他是后世人人称赞的救世神祇,亦是敌人闻风丧胆的修罗。
很多年后,当世人讨论这个战乱时代的十大未解之谜。
总是对王司令之死众所纷纭,无人知晓那枚子单究竟是何人在何地射出。
有人说是被困司令府的萧上校所为,有人说是当年显赫一时称霸北方的白家所为,亦有人说是当年初露锋芒的祁主.席所为。
最后一个说法遭到众人嗤笑。当年那位还在前线死守武省,怎么可能去上京刺杀王司令?
百年过去,唯有祁家和萧家后人心照不宣。
王司令的死拉开北方势力割据序幕,白老将军快速镇压吞并王司令势力,成为北方无冕之王。
于同年三月派兵支援武省,其余各省司令闻风而动,纷纷派兵支援。
然而,等他们的兵马赶到时,祁织已将敌人彻底驱逐出境。
当然了,这是后话。
话说回来,祁织盯着王司令和二姨太断气后,他缩地成寸,身形如鬼魅般在上京市行走。
祁织有些等不及了,他想早点结束战争。
祁织一路向西到了西郊,那方,萧圭玉和萧圭泽已在此等候。
见他来,萧圭玉红通通的眼眶再次溢出晶莹泪珠。
“阿祁!幸好你没事。”萧圭玉哑着嗓子,显然是刚哭过。要是祁织也出了事,萧圭玉真的会崩溃。
祁织看向被两个萧家人搀扶着的萧圭泽,见他右臂不自然下垂,右腿汩汩流血,心下一沉。
“阿泽?”祁织上前扶住萧圭泽。
萧圭泽的右臂折了。
萧圭泽面色苍白,身形骨瘦如柴,一身粗布麻衣险些挂不住躯干,风一吹,掀起鲜血淋漓的一角,皮下俱是皮开肉绽的伤痕。
萧圭泽嘴角努力扯出一个弧度,喉间涩然道:“无碍,咱们先走吧。”
两个萧家人见萧圭泽打算早点离开上京,心头大惊,急切看向祁织:“司令!此去武省甚远,一路舟车劳顿,大少爷的伤耽误不得。”
祁织岂会不知这理,先前他还和阿玉提过,希望她能有心里准备。
萧圭泽被抓,就算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萧圭玉将眼泪一抹,扭头看向不远处养尊处优坐在马车上的白之微:“咱们去找薇薇安。”
她喜欢哥哥,白之微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白之微蹙眉,心疼道:“噢,我可怜的阿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立马找医生为你治疗。”
“走!”萧圭泽眸色微锐,咬牙看向萧圭玉,神色略微懊恼:“别去找她。”
白之微是白家唯一子嗣,更是白家继承人。
白老将军虽已年迈,但雄心壮志不曾停歇,白之微早早被他安排到军营,成了白家营地数一数二的人物。
王司令一死,白家一家独大,届时南方祁织和北方白家必有一争!
阿玉既然和祁织是夫妻,那他萧家也不能脚踩两条船,继续承白家的情。不然日后他与妹妹割据,萧家百年根基毁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