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瓒看到她同样窘迫,昨晚可是他最狼狈的时刻。
而殷氏呢,整个魂不守舍,如坐针毡。
也就徐太妃和萧熠像往常一样,徐太妃在灵光寺里为萧熠求了一个护身符,是一枚系着黄色丝绦的铜钱,正帮他系在腰带上。
“熠儿,喜欢吗?”徐太妃笑眯眯的问道。
“喜欢,祖母给我什么,我都喜欢。”萧熠嘴甜的像是抹了蜜。
徐太妃乐的合不拢嘴,萧廷也看着他笑。
萧熠便又得寸进尺的说道:“祖母,只是您下次再去寺庙里求佛,能不能多带几个护身符回来,不能只是熠儿有,父亲、母亲还有四叔、四婶也要有啊。”
童言无忌,可在座的几个大人除了容安都知道,从前徐太妃去寺庙里拜佛求护身符,是每个人都有的。
可这次却只有萧熠才有,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怎的。
徐太妃眼神悠长的摸摸萧熠的头,笑叹道:“好好,祖母记住了,祖母老啦,倒不如你想的周全了。”
“祖母才不老呢,”萧熠噘嘴说道,“祖母是因为最疼熠儿,所以就只想着熠儿了。”
一席话让徐太妃心中无比熨帖,直将他搂到怀里,稀罕的不行。
容安看着祖孙两,心想,大家都这么喜欢萧熠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孩子确实惹人怜爱。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殷氏,听说萧熠从小大多数时候都是养在徐太妃膝下,也亏得这样。
若是全让殷氏教,这孩子恐怕就没这么可爱了。
晚饭的时候,萧廷想起来问萧瓒:“听说昨日你也喝趴下了,你大嫂还安排你睡在厢房,你后来怎么一声不吭的跑了?”
他这一问,殷氏的脸色刷的惨白,握着筷子的手都抖起来了。
萧瓒眼风冷冷的扫过她,对萧廷说道:“醒了便走了,对了,大哥你今日未去衙门,可是身体不适?”
“昨晚喝多了,早上起来头晕乏力的厉害,便偷了一日懒。”萧廷笑道。
“大哥若是不舒服,就多休息几天。”
萧廷点点头,又道:“昨日的酒还真烈。”
“谁说不是。”萧瓒说着脸色紧绷。
殷氏在一旁垂着头,大气不敢喘,萧瓒没有揭穿她,可她却没有因此松一口气。
他今日没有拆穿她,不代表这件事就揭过了,他刚刚扫过她的眼神,是那样的锐利。
徐太妃听着兄弟两的交谈,不由板起脸。
“喝酒只能适可而止,怎么能贪杯。”她训斥道,“尤其是萧廷,你自个儿的身体不知道吗?”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谨记。”萧廷从善如流的笑道。
徐太妃拿他没办法,又转而责怪起殷氏:“老大媳妇,你也不知道劝着点。”
殷氏被点名,赶忙点头道:“儿媳知错。”
徐太妃看着她仓皇的样子,皱起了眉头,早就看出来她的魂不守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最近殷氏的表现真是令她失望。
晚饭后,一行人一起离开福寿轩。
萧瓒和容安独独和萧廷打了招呼,却看都没有看殷氏一眼。
回去的路上,容安多希望萧瓒能像她刚来王府时那样,不顾及她,长腿阔步一溜烟跑没了。
她真的不介意的,可他偏偏迁就着她的步伐。
两人一路无话,只看着地上拉的长长的成双的影子。
第110章 她是不同的
回到寝殿,容安拿了本书就钻进了暖阁,昨晚的事情让她现在无法直视萧瓒。
而萧瓒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他坐在床边,不可抑制的回想起昨夜,她的抚慰让他灵魂出窍,飘飘欲仙。
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让他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耳尖通红。
仿佛是一场妙不可言的春梦。
可是梦醒后,他又觉得自己很无耻。
她不欠自己什么,可自己却对她提了那样的要求。
若是从前,自己对她还只是觉得不讨厌,有几分可爱有趣,是可以偶尔逗弄消遣,无足轻重的人。
可是过了昨晚,他确定,她是不同的。
他讨厌殷雪怡的触碰,不单是因为她的下流手段,而是很本能的抗拒,平心而论,她长得也不错。
可她近乎脱光了,也激不起他任何欲望,讨厌就是讨厌。
但李氏不同,仔细回想,他从未抗拒和讨厌过她的接近,哪怕是新婚夜,他头一次和她同床共枕,也是安然度过。
那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有了对比才知道,原来换一个人,他是会厌恶的。
就好比昨晚,她劝自己去梧桐苑,在锦瑟和她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让她碰自己。
第一次抓住她的手时,心里就滋生了疯狂的渴望,这股渴望甚至战胜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性。
那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了了,只想要她的安慰和爱抚,想让她帮自己纾解。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也不知道。
就是潜移默化里,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的味道,习惯了和她同处一片帐中的温馨和安宁。
不知不觉中,对她有了依赖和信任,将她纳入自己最亲近的范围。
甚至可以将自己摊开来,一览无遗的展现在她面前,和她分享自己的私密。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萧瓒握紧了拳头,逼自己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