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严二娘说的,她下手确实是有轻重的,但是李长泽却是下了死手,他恨不得将此前受到的侮辱立刻悉数还给她。
李长泽看着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气喘吁吁的骂道:“你这个老妖婆,臭土匪,居然敢玩弄本公子,本公子可是镇国公的嫡长子,你这只阴沟里的老鼠也配染指我吗?”
他一边骂着,一边暴躁的在床边走来走去,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沉沉的戾气。
“所有作践过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不得好死。”他信誓旦旦的诅咒着,眼神阴森的可怕。
仿佛一只压抑隐忍了许久的豺狼,突然露出了疯狂的真面目。
严二娘就是他第一个打击报复的目标,他恨不得用獠牙将她撕碎,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和不忿。
可没有人回应他,严二娘仿佛昏死了过去。
但李长泽还没有发泄够呢,他可不想唱独角戏。
他转身去桌边拿了一坛酒过来,然后将酒从头到尾洒在严二娘身上。
剧痛刺激的严二娘一阵歇斯底里的鬼哭狼嚎。
“求求你,放过我吧。”她哭喊着,浑身近乎扭曲痉挛,像一条伤痕累累濒死的鱼。
“看在我曾经救你一命的份上,饶过我吧。”她紧紧抓着锁链,血水混合着烈酒模糊了她的眼睛。
这一刻,她悔不当初,她早看出李长泽的野心和狠绝,可她却自信的以为自己可以驾驭的了他。
毕竟太无趣的男人,她也不喜欢。
可现在她被自己救回来的蛇给咬了,这条蛇甚至还想折磨死她。
“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李长泽遗憾的摇摇头,“与其让我饶你一条贱命,还不如求我给你一个痛快。”
他说着又走到桌边,提来桌上的煤灯,眼中带着嗜血又冰冷的笑。
严二娘立刻明白他想干什么,她顾不上疼痛剧烈的挣扎,瞪着眼睛大喊道:“李长泽,你恩将仇报,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李长泽嗤笑,“我早就活在报应当中了。”
“不……”眼看着他越走越近,严二娘崩溃的大喊:“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可惜李长泽充耳不闻,甚至觉得好笑,满心都是即将烧死她的兴奋。
严二娘突然停止了挣扎,绝望的眼中迸发出一丝冷笑和决绝。
就当李长泽走到床前,笑着将煤灯丢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突然猛地往前一纵,一头撞在床前的墙壁上,触发了石壁上一处隐秘的机关。
刹那间,四面墙壁露出很多隐藏的箭孔,万箭齐发。
李长泽吓傻了眼,千钧一发之际,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跳窗逃走。
可惜他转身的功夫,四面的箭已经射了过来,他来山寨后,也勤练体魄,学了些招式。
勉强用手中的皮鞭挡掉大部分箭,快到窗边的时候,还是被一箭射中了小腿。
他猛然朝前一跪,接着门面一箭,直直射中他的左眼。
他凄厉惨叫一声,不甘心的一手扒住窗户,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绝此处的时候。
窗外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的手腕,飞快的将他提了出来。
第334章 夹带私货
韩启山将人拎出来,扔在地上。
他皱着眉头,看着李长泽腿上中了一箭,后背中了一箭,还有一箭爆了他的眼球,他在地上缩成一团,哀嚎连连。
韩启山不禁面露嫌弃和鄙夷,也没有立刻管他,反正这三处伤都要不了他的命。
他又转头看向屋内,屋内触发的机关已经停止了,整个屋子到处都插满了箭矢。
严二娘自己也命丧箭下,好歹是比活活烧死要走的痛快多了。
韩启山看着屋内大火吞没了整张床,摇了摇头,严二娘好歹做了多年寨主,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一手。
李长泽看着聪明,实则还是太年轻了些,不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
王母山上的大火一直烧到了早上,晨曦的日光照耀着山林里冒出来的缕缕残烟。
山下很多村民都好奇的来围观,他们只看到一队队官兵穿着染血的铠甲从山上下来,经过一夜的厮杀,他们眼中带着疲惫,也带着一种亢奋。
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剿不清的山匪怎么一夜之间就被连锅端了。
之后很快有了各种传言。
流传最广的就是王母山上的山匪冲撞了某位贵人,这才被上面下了诛杀令。
至于那位贵人是谁,没有人知道。
但是下了诛杀令的人,百姓都一致认为是裴宴笙。
毕竟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刚到石门,这里盘踞多年的山匪就遭受了灭顶之灾。
不过不管传言如何,这于百姓而言都是好事。
石门这里发生的时候,当天就传到了相隔不远的保州城内。
帅帐里,萧瓒穿着一身黑色暗纹锦袍坐在上首。
短短几天,他瘦了一圈,乍一看还是从前的剑眉星目,但眼神明显变了。
从前他的眼神是明亮而爽朗的,现在他的眼神冷漠而阴沉。
分坐在他两侧的徐景林和魏澜看着这样的他,无不为他担心,但是有些事是劝不来的,只能靠他自己慢慢走出阴影。
“其实这王母山的山匪剿了也好,说起来保州那次时疫就有他们裹乱,他们早该被灭了,死不足惜。”魏澜看着萧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