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现在已经领证了，如果有了孩子，莫伯伯一定会接受我的。”
方婷婉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已经开始畅想未来的美好生活。
莫凌言沉默不语。
我已经没有家了。
莫凌言想着昨天晚上收到的消息，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
方婷婉继续玩儿手机，刷到热搜上，突然，她的表情凝固了。
#莫氏集团破产#
#莫氏集团涉黑#
#莫氏集团涉毒#
#莫氏集团疑似与境外势力勾结#
#莫氏夫妇入狱#
好几个标题触目惊心的消息挂在热搜上，方婷婉震惊地瞪大眼睛：“这是什么？”
方婷婉翻身想要从沙发上起来，咚地一下摔了下来，她顾不上磕疼的腿，一瘸一拐地跑进厨房：“言哥哥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
莫凌言的视线落在方婷婉的手机上，呼吸一窒，整个人被巨大的痛苦裹挟……
他踉跄了一下，扶着厨房的操作台这才没有摔倒。
方婷婉呆愣愣地看着莫凌言：“言哥哥，这是……真的？”
莫凌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方婷婉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感觉：“言哥哥，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莫家倒了！！！
言哥哥现在一无所有，她和言哥哥没有未来了！
方婷婉突然想起来，自己也已经被赶出方家，一无所有，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方婷婉哭得泪眼朦胧，看着莫凌言的表情，突然顿住。
——言哥哥听见父母出事，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就好像……
好像是早有预料一样？
方婷婉仰着头，茫然地看着莫凌言，一开口，声音都是颤抖的：“言哥哥，你早就知道你家出事了，是不是？”
莫凌言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很红，却没有流泪：“婉婉……”
方婷婉瞬间明白：“我知道了，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她的大脑此时突然变得非常清醒，很多细节都记起来了：“你父母反对你娶我，和你吵架决裂，这一切都是在做戏，特意给我看的，就是为了让我不顾一切立刻嫁给你，我说的对不对？”
“没错，就是做戏！”方婷婉自顾自肯定地说道，“莫氏出事，我爸爸妈妈肯定不会让我再嫁给你，所以你们做戏骗我！你还用莫伯父扇你的一巴掌，用苦肉计骗我，让我心疼，让我不顾爸爸妈妈的反对，也一定要和你结婚！
“当时如果我没有提出先领证，你也会提，是不是？”
方婷婉哭到崩溃，大声质问莫凌言：“是不是？言哥哥，你说啊！是不是？”
莫凌言心疼地为方婷婉擦眼泪：“婉婉，别哭。”
“不对！”方婷婉后退一步，同时狠狠打开莫凌言的手，眼神恍惚，“不对！哪里不对？”
方婷婉混乱的思绪里突然抓住一道灵光——
等等！爸爸妈妈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调查我？
那些聊天记录，他们是怎么查到的？
还有，有些消息明明是好多年前的，她和言哥哥的聊天记录为什么会保留的那么完整？
方婷婉突然想到了一个让她害怕恐惧的事实。
方婷婉恍然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儿，她瞪着眼睛看莫凌言，一字一顿地说道：“言哥哥，我和你的聊天记录，是你给我爸爸妈妈的，是吗？”
莫凌言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方婷婉打开的手，方婷婉的指甲在上面划了一道，微微出血。
方婷婉痛苦又疑惑：“可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家已经出事，你让我再被赶出方家，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我还在方家，还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我们依旧能过上和以前一样的日子，这样不好吗？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莫凌言的视线从自己渗出血珠的手背上挪开，落在方婷婉身上，定定地盯着她：“因为，我家出事，我一无所有，你的爸爸妈妈不一定会悔婚，但你一定会离开我。”
方婷婉：“……”
我不会！
方婷婉在莫凌言仿佛能看穿她的想法的眼神下，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莫凌言轻笑了一下，抬手碰触到方婷婉的头发，手指温柔地从她发间穿过：“婉婉，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所以我知道，我如果不再是莫氏继承人，没有莫氏的财力和权势，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一定会离我而去，去选择一个更强、更有权势的男人。
“我清楚，我都非常的清楚，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就是爱你，爱你的残忍无情，爱你的虚伪做作，爱你的美貌，爱你的……一切！
“因为……”
莫凌言笑得毛骨悚然：“因为，我也不是个好人啊！变态，怎么可能会喜欢.好人呢？你说对不对？”
“婉婉，我爱你，所以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可我已经没有了让你迷恋我的资本，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让你和我一样，失去一切，只能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