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软乎乎。
熟悉的触感再度袭来,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灼热的呼吸再度变得粗重起来,脑海之中那根岌岌可危的弦终于断裂,季冷将她搂入怀中,予取予求,黏.稠.暧.昧的水声入侵着他们的每一个细胞。
……
到了最后,两人竟都躺在了床上。
季冷的双手撑在姜姝身侧,这个角度太危险,身下的姜姝太诱人,汗珠自额头渗出,他艰难地吞咽,翻身仰躺姜姝的手边。
残留的冷气已然被燥意取代,剧烈的心跳不知在为谁加冕。
平复了一会儿,季冷翻身下床,打开窗后屈起条腿遮挡住生.理.反应,姿态随意地坐在了落地窗边。
他特意拉远了距离,将他的丑恶与不齿掩藏在阴影与遮挡下的同时,也杜绝了一些不受他控制的事情发生的可能。
姜姝也坐了起来,依旧是可爱的鸭子坐的姿势,她不解地歪歪头,抬手拨开黏在脖颈处的湿发,问:“那里更凉快一点吗?”
季冷愣了一下,扭过头去,故意不看她,幼稚地赌气。
姜姝无奈地垂下眼,忽然想起周珊婷传授的“秘诀”,光着脚下床,慢吞吞却又格外坚定地走向季冷,挨着他坐下,双手抓住他的衣角,浮着层薄薄水光的漆黑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小声地求:“小令哥哥,理理我嘛。”
季冷的喉结滚动,略显凌乱的漆黑发丝在提醒着他们刚才都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宣泄。
他的声音喑哑晦涩:“不想听这个。”
那想听什么?
姜姝疑惑地沉思,视线渐渐从季冷的侧脸上脱离。
“为什么让我名不正言不顺地亲你?”季冷难捱地勾住她的下巴,半强制地让她与他对视,深邃的狭长眼眸盛满了显而易见的委屈,盈盈的水光像是泪,“难道谁都可以亲你吗?”
怎么会?
姜姝果断摇头,坚定地说道:“当然不是。”
看着季冷紧绷着的生气脸,姜姝福至心灵一般懂得了他为什么这样,无奈地反问道:“难道不是只有男朋友才可以这样的吗?”
郁结骤然散开,季冷将心爱的女孩拥入怀中,额头抵在她的颈侧,声音低低的,安分又乖巧:“嗯,只有我。”
只有我才可以。
前几日才过的芒种,而江城的气温就算是在夜里,也有三十来度。姜姝被季冷抱在怀里,少年热烘烘的体温浸润着她。
两个人都细汗涔涔的,但谁也不嫌弃谁,无声地依偎在一起,任岁月悠悠。
突兀的鸟叫打破和谐,姜姝稍微动了动,手便被人握住了,她抬眸望去,对上那双祈求的眼,一句“我不走”,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就改头换面了:“我该回去了。”她温声说道,声音小小的。
确实很晚了,再不回去,文姨和叔叔会担心的。
季冷知道道理,但他就是舍不得。
季冷喉结微滚,低低的嗓音溢出,有些哑,下意识地求:“来电了再走,好不好?”
姜姝望他一眼,抿抿唇,嘴角处绽开一个甜津津的梨涡。
她直起身子,换了个姿势,坐起来后蹲在季冷的身侧,探出只手指戳戳他的小腿,黑漆漆的眼睛亮晶晶,明知故问:“你怕黑呀?”
青梅竹马的默契就是这点不好,他想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他怎么可能怕黑?
只是在找借口留她罢了。
季冷也笑,无奈地摩梭着她的手指,纵容地示弱。
心思被戳破他也依旧开心,俯身在姜姝的脸颊亲了亲,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双臂环住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耍赖似的开始在她的耳边胡说八道:“我最怕黑了,需要妹妹的保护。妹妹会留下来陪我吗?”
姜姝怕痒,季冷说话带出的气流不住地往她裸.露的细嫩肌肤上吹,他一边说着,她便一边躲,短短两句落了句号,她已经跌坐在另一侧的地板上。
“胆小鬼。”她娇嗔,如含苞待放的花一般鲜妍。
季冷轻轻地应了一声,虽然不舍,但到底还是送她到了门口。
“你回去呀。”
季冷目光沉沉,小指勾着姜姝的手,不愿松开,深沉的漆黑眼眸仿佛在涌动着某种很难窥见的情绪。
姜姝歪了歪头,安静地等着。
“能告诉他们吗?”季冷小声地问,冷静的面庞波澜未起,可奇怪的是,委屈居然显而易见。
姜姝眼眸弯弯,双瞳剪水,笑意盈盈,“我已经说啦。”轻柔的话音堪堪落下,她打开家门,闪身钻进去之后又探出头来。
她的脸红红的,很可爱,兴许是寂静而又漆黑的夜滋养了她,又或者是过于激烈的心跳和眼前喜形于色的季冷促使着她说些什么,总之接下来的话语几乎是顺理成章地便吐露了出来:“晚安啦——男朋友。”
只在他面前才有的鲜活灵动。
季冷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扑通、扑通。
剧烈的心跳似鼓点,震动着他的耳膜、他的胸腔。
走廊处的声控灯因为停电依旧归于沉寂,季冷缓缓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呼出一口长长的气。
“男朋友”。
他细细地咂摸着这三个字,感觉心口好像被盖了章一般——他终于有了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