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亲自给她倒了杯茶,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要告诉我,哥哥会帮你撑腰。”
姜毓宁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茶,然后道:“听伯母说,陛下已经封你做了太子,这种关键时候,你一定很忙,我不想让你分心。”
其实姜毓宁不说,沈让也知道她定然是为着这个,他看着她,轻叹口气,“这算什么分心?难道你被人欺负了,也不告诉哥哥?”
姜毓宁其实没觉得如何,“只是在小院里不出去而已,原本我也不爱出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沈让抬手抚过她的长发,“傻宁宁,都是哥哥委屈你了。”
姜毓宁不觉得自己哪里受了委屈,当即摇了摇头,沈让轻声道:“都是我这段日子为了夺江山,把你忽略了,哥哥对不起你。”
原本姜毓宁在常青园时,是十分活泼明朗的,可自从回了景安侯府之后,她也学会忍让,学会顾全大局了。
或许是变得更懂事了,可是沈让心里只有满满的后悔和愧疚,他俯身在她额角亲了一记,道:“今天晚上,早早睡一觉,明天哥哥带你回家。”
听到最后两个字,姜毓宁的眼睛终于泛出了光,“真的吗?”
看出她的不可置信,沈让有些心疼,他点头,“这次之后,哥哥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
这一句话,对于姜毓宁来说,比世间所有都重要,她扑到沈让的怀里,“哥哥,你真好。”
说完,在他的眉心使劲亲了一口。
沈让看着一下子欢快起来的姜毓宁,笑着揉了揉她,然后道:“去练字?还是回内室歇着?”
姜毓宁问:“哥哥陪我吗?”
沈让点头,“自然。”
“那哥哥陪我一起写字好不好。”姜毓宁撒娇,“我们已有许久没一起练字了。”
沈让自然无有不应,“好。”
两人到书桌后写了一个多时辰的字,然后姜毓宁沐浴更衣,便回内室躺下了,沈让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等她睡着才离开。
虽然沈让改未行册封礼,但是陛下圣旨已下,他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按规矩,他应该住在东宫。
但是东宫在皇城之内,进出有些不方便,这段日子,沈让就还是住在淮王府。
从景安侯府回到淮王府时,已经快到子时,因为急着去看姜毓宁,所以书房还有半摞文书没有看完,上京鱼龙混杂,还有五皇子和先太子的旧部,沈让虽然人手齐全,可是要将这些人一一收服,也是个十分庞杂的工程。
沈让这几日几乎昼夜不眠,回到王府,他甚至不敢去沐浴,只怕那一口气松懈下来,就再也不想走进书房。
撑着一股劲儿把文书全都看完,把该吩咐的事全都吩咐完,已经快三更了,一直守在外面的樊肃进来劝,“殿下,没多久就要早朝,今日是您册封太子之后第一次早朝,您多少还是歇一会儿吧。”
沈让看着窗外高悬的月亮,摇了摇头,说:“不睡了,叫人备马,我会东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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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卓氏就收到了申国公府递来的帖子。
卓霖攀上淮王,不,是新太子之后,整个申国公府都跟着水涨船高,在上京城内的地位可谓是节节攀升,这亲事,自然也定了一门好人家。
卓霖的未婚妻是宁海郡王的嫡孙女沈绘,宁海郡王则是先帝的堂叔,如今在虽无什么实权,却有传承不灭的皇室尊贵。
若是申国公府真能和宁海洛阳府联姻,在上京的地位怕是又要攀高一大节。
卓氏光看着这个帖子,心里就十分复杂。
按理说,她应该为娘家荣耀高兴,可她毕竟已经嫁到了景安侯府,原来,景安侯府只是还有个后族的名头,可是前些年太后薨氏,便再没多少人看得起景安侯府。
她原本还能劝着自己,她们是坚定支持太子的,等太子登基,必然少不了景安侯府的好处。可怎么也没想到,太子谋逆失败,反而是她们从未正眼瞧过的淮王上了位。
她的失望破灭,还要看着从前过得不如自己的嫂子们来自己跟前炫耀,心里实在是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但无论心里怎么想的,面上都不能有任何不悦,谁让现在是他们攀着申国公府,而不是卓家上赶着要和姜家联姻呢。
姜家能有一个姜毓宁,也算是一种幸运,即便是出身不高,只能做个妾室,可就看她那副妖艳勾人的身段,定然能拢住卓霖的心。
她这样想着,想到昨日景安侯发怒把姜毓宁禁足,到底是有些不妥。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也能瞧出姜毓宁也是个倔强的性子,若是和景安侯府离了心,日后再想修复关系,就难了。
她这样想着,把卓家递来的帖子命人收好,然后吩咐道:“去看看二姑娘起来没?若是起来了,就叫她快些用膳,我找她有事。”
两刻钟后,姜毓秋用完膳进了宁安堂,“娘亲,您有事找我?”
卓氏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姜毓秋坐下,就看到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匣子,她好奇地打开一看,却见是一枚双头钗,钗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