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四散的气场,姜毓宁莫名有些发怵,她怯生生地抬眼看着沈让,然后松开牙齿,在刚才自己咬过的地方,轻轻舔了一下,当作是在安抚。
沈让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指腹酥麻难耐,让他心口都在战栗。
他反手捧起姜毓宁的脸,拇指在她艳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挲而过,哑声问:“宁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姜毓宁自然不知道,她甚至没有听懂沈让到底在说什么,只听他语气沉沉,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于是,她又抬手覆住沈让的手背,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挪开。脸颊在他的掌心轻蹭,她一边抬眼,讨好般地去看沈让,一边伸出舌尖,轻勾了一下沈让留在她唇瓣上的拇指。
一瞬间,像是一簇火苗落进了千百个油桶里,沈让心头的烈火倏地炸开。
他捧着姜毓宁的脸,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唇,低声道:“是你自找的,醒来了别怪我。”
姜毓宁有些晕乎乎,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在这时,她也再顾不得遮掩什么,循着本身去靠近他。
她仰头看着沈让坚毅流畅的下颌线,感觉着他对自己的掌控和钳制,温柔而又强势的抚摸,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今日宣丛梦说过的话,在此时莫名浮出——
“他不愿往前,你主动不就好了。”
“总归你们两个将来都是要成亲做夫妻的,又相识这么多年,实在没什么好避讳的,毓宁,你也不必不好意思,主动一些又怎么了。”
“没准太子殿下反而喜欢这样呢。”
……
主动些,主动些。
想到这儿,姜毓宁不自觉握了握拳,然后,在沈让压过来的前一刻,主动搂住他的脖子,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这还是姜毓宁第一次这么主动,沈让有一瞬间的讶然,而后立刻箍住她的腰,将她压到座位上,覆身过去,反客为主。
姜毓宁感觉到沈让舌尖的侵/略,她有些紧张,但是酒意上头,驱使着她向前,变的勇敢。
她环绕着沈让的脊背,几乎将自己整个人吊在他的身上,秀美的脖颈勾出一道柔软的弧,如弯月一般。
沈让感觉到她的亲近,眉梢轻动,一只手插过去垫到姜毓宁的颈后,让她更加不能逃离。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亲吻,连马车什么时候到了东宫都不知道。
马车照例是停在宣德门,樊际在车门前敲了敲,“殿下,到了。”
他的声音不算小,然而马车没却每天半点回应,樊际愣了愣,难道殿下睡着了,可也不应该啊,以殿下的警惕心,在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就该醒了。
事有蹊跷,樊际不敢再多想,连忙又敲了敲门,笃笃的敲击声在空旷安静的长街上很是明显。
这一会儿,仍旧没有回应,可是樊际却隐约听到了一道轻柔的声音,呢喃着问了一句,“是谁?”
然后便是殿下略带沙哑的声线,“无事,继续。”
樊际:“……”
他又震惊又无奈,怎么也没想到这区区半个时辰,殿下也有这样的好兴致。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敢再插话打扰了,当即后退十步,还招呼着其他人也都退得远些,省得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最后怕是要被殿下灭口。
两刻钟后,沈让看着怀里娇./喘不止的姜毓宁,终于将她松开。
小姑娘已经在自己怀里化成一滩春水,额间更是香汗淋漓,他没有再亲下去,将人揽在怀里,然后敲了敲车壁。
退到远处的樊际听到声音,谨慎地上前几步,“殿下?”
沈让吩咐道:“叫所有人都退下。”
所有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退走。
很快,樊际禀报道:“殿下,人都撤了。”
“你也退下。”
“是。”
等到樊际的脚步声也走远之后,沈让才抱着怀里瘫软的姜毓宁下车,小姑娘脸皮薄,又喝了酒不能吹风,沈让在她脸上盖了一件披风,省得她不敢出门见人。
但事情证明,他实在是低估了醉了酒的姜毓宁,回临雀殿的路上,她不下十次想把披风扯下来,口里还不停地嘟囔,“我好热,好闷啊!”
小腿还很不老实地蹬动。
沈让深深叹气,他两只胳膊用来抱她,再多不出一只手来,只好由着她去,好在从宣德门到临雀殿的这一路上,都没有半个人影,
他加快脚步,终于到了临雀殿,竹叶和竹苓早就提前回来,此时守在廊下,见到沈让立刻曲身行礼,却也不敢上手去扶姜毓宁。
“给姑娘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去煮一壶醒酒茶来。”沈让吩咐道,“下去吧。”
“是。”
沈让抱着姜毓宁直接进了临雀殿的浴房,蒸腾的水汽霎时扑面而来,姜毓宁窝在沈让的怀里,不住地叫嚷着喊热。
沈让没有防备,被这水汽扑个正着,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无法,他只能先把姜毓宁放到一旁的软榻上,自己到屏风后用凉水洗了洗脸,然后才过去看姜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