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原本是叉着腿,省得姜毓宁被他的膝盖搁到,但因为她此时挣扎着起来,他为了不让她摔下去,只能并住膝盖,因此,姜毓宁蹦跶的那两下,直接贴着他的腰腹处,挺翘的身后就蹭在他的腿-根。
沈让握着她腰身的手臂不自觉发紧,整个人都僵硬了几分。
他有心直接将人推开,偏偏姜毓宁还在很天真地问:“哥哥,那你今天可以陪我吗?我好想你啊。”
她对他的思念永远这么直白,永远不知道遮掩。
沈让只觉得自己心脏都空了两拍,连一句遮掩的话都说不出来。
姜毓宁见他沉默不答,忽然想到几个月前在法严寺,他对她说的那一番男女有别的话。
哥哥是不是又生气了,她原本兴奋的情绪一下子变蔫了,主动认错道:“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说完,又觉得两人的动作好像有些太亲密了,抿了抿唇,便要爬下他的膝盖。
沈让只看她低落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拉住她的手腕,将人再度按在自己怀里,“我留下。”
姜毓宁一愣,瞪大眼睛看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让重复道:“哥哥留下陪你,别难过。”
姜毓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高兴地使劲搂了沈让一下,“哥哥,我就知道,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说完,她还觉得开心不够似的,直接贴在沈让的耳廓边,吧唧亲了一下。
亲完,两个人都愣了。
姜毓宁上半身还俯贴在沈让的肩膀上,手和脚都是僵硬的,葡萄珠似的眼睛像是要瞪出来。
她整个人都是懵懵的,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她亲了哥哥一下。
男女有别,男女有别,她,她怎么能亲他呢?
相较于已经僵成雕像的姜毓宁来说,沈让这个被亲的倒是十分淡定。
因为他非常清晰地知道,姜毓宁之所以亲他,只是因
为高兴,而绝对没有什么别的情愫,否则,她躲都躲不及,怎么会亲他。
只是,他脑子里清楚,身体的变化却控制不住,他拦腰拍了拍姜毓宁,佯装无事地将她推远了些,“好了,这么晚了,该休息了。哥哥去洗漱一下,你先去睡。”
说完,便想着先把姜毓宁抱回床上。
结果这小姑娘根本没用他抱,泥鳅似的从她怀里滑下去,鞋子都没穿就噔噔噔地跑回床上,瞧那样子,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沈让看着晃动的帷幔,有些想笑,还有些无奈。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些年将她保护的太好了,分明已经是及笄成亲的年纪了,还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不懂半点男女之事。
沈让无声地叹了口气,出去叫人打水洗漱,等回来后,房间的灯已经熄了,沈让没再打扰姜毓宁,照旧是躺到了美人榻上。
近来朝中局面纷乱,他每日忙着筹谋盘算,几乎没有一刻的休息,只有在宁宁这儿,他才能真正地踏实,安心。
姜毓宁躲在帷幔后,听着外面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哥哥一定是睡着了。
她悄悄撩开帷幔往外看,只见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格打在地面上,沈让半身沐浴其中,皎白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侧,给他镀了一丝清冷。
姜毓宁平时见到的沈让,都是温柔、耐心、对她百般纵容的。
像这样矜冷疏离的模样,让她感觉十分陌生。
可她并不害怕,甚至觉得,这样没有表情的哥哥更加英俊了。
这样想着,姜毓宁已经不自觉地挪正了视线,从偷偷地看,变成光明正大地看。
她屈膝坐着,双手捧着脸颊,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沈让的侧颜发呆。
回到侯府这几个月,她参加了好多次宴会,见过很多很多的年轻公子,二姐姐曾给她指了好几个人,说他们长得英俊。
可她瞧着,那些人都没有哥哥英俊,没有哥哥好看。
她轻抿了下唇,不由得想到刚才那个让她猝不及防的吻,脸颊后知后觉地烧起一片滚烫。
她不敢再继续想,捂着脸埋在膝盖里,光着两只小脚在床榻上蹬了蹬,然后顺势往后一倒,由着自己以一个非常不雅观的姿势滚进了被子里。
下一刻,美人榻上的沈让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微微偏头,借着月光看到床头的帷幔在轻轻晃动。
所以,他没有看错,宁宁刚才在看他,而且看了好久。
第32章 解释
32.
三日后, 是姜毓宁去公主府的日子。
公主府还特意来人提前知会了,说是各位姑娘明日第一次到公主府去,怕不习惯, 因此先不必带行李, 等适应一天,再决定要不要留下。
因此, 姜毓宁留下竹苓继续收拾明日要带的行李,只带了竹叶一人。
因为起的太早, 姜毓宁有些困,一坐上马车就倚在竹叶的身上打瞌睡,却没想到, 马车还没出巷子就被人拦住。
姜毓宁被晃醒,迷蒙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问完, 没听到车夫的回话, 而是一道年轻的男声, “表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