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那婆婆也知道我的厉害。到时候,我把中馈顺理成章一接,将来也能多孝顺孝顺母亲,不让母亲守着月例银子过得苦哈哈的。还有林馥儿,仗着有个好外祖母,整日在我面前花枝招展的。等回头赚了银子,看我怎么收拾她。”
“馥儿姑娘待您也不差,卢府那有什么好东西,也总想着您。一模一样是不可能的,但没疏忽您就不错了。再说馥儿姑娘与顾姑娘如今交好,看在顾姑娘的面子上,您更不能得罪馥儿姑娘了。”
“外头的事张姑姑不知道吗?太傅大人如今吉凶未定,威风早已不复当年了。”
“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张姑姑不同意道。“何况人家都说太傅大人心机深沉,从不自涉险境。朝政上的事奴婢是不懂的,但那日偶然听副尉大人说起,似乎这事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能吧。”林桂儿心里一虚,但很快又推着张姑姑道:“行了,您别吓唬我。外头的人都传开了,顾轻幼都吓得一个冬天没出门了,怕什么的。”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顾轻幼刚收拾好晚上要吃的锅子。锅子里除了滚水,只有几粒枸杞,两根葱叶,并一些花椒。鱼也只是简单收拾干净,切成薄薄的片。
最费功夫的其实是料汁。两个鸡心青花瓷大碗,一碗是葱蒜,酱油,香油,辣椒,青醋,另一碗是辣椒,芝麻酱,冰糖。两样都是顾轻幼亲手调的,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屋内到底有些热,二人索性将午膳摆在了树荫下。微风包裹着湖中的凉气吹过来,只觉得舒服得连毛孔都彻底打开了。
“这也太好吃了吧。”林馥儿夹了一片鱼肉在锅中涮了涮,又浸了十足的料汁,满口的鱼肉鲜香与料汁的酸辣融合,刺激着满口的味蕾。
“你喜欢吃就好。”顾轻幼笑眯眯夹了一块鱼肉也尝了尝,果然刚钓上来的鱼肉就是鲜美。她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晓夏道:“给小叔叔送去了吗?”
“送去了。”晓夏点点头道:“切好的鱼片放在盘子里,拿地窖里的冰卧了。又用您的法子制了两碗料汁,一样放在冰上,已然车夫送出去,晚膳之前一定能到的。”
“太傅大人哪缺这一口吃的呀。”馥儿连吃相都不顾,用筷子夹了片鱼肉,竟昂起头往嘴里送。
“总不能一人享福吧。”顾轻幼呵呵一笑,弯弯的眼睛像月牙一般可爱。
“那倒是。”林馥儿吧唧吧唧唇边的料汁,忽然叹气道:“这鱼这么好吃,早知道就不给我那便宜姐姐拿了。今儿她真是占了大便宜,又得了你那么好的主意,只怕要赚翻了。”
“那倒也不见得。”顾轻幼见她喜欢吃鱼,便用长筷将鱼腹上的嫩肉挑出来,单独给她装了个盘子,轻轻推过去。
林馥儿也不客气,随手捡了两片扔进锅里,才反应过来顾轻幼话里的意思,顿时起了兴致道:“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
顾轻幼也不卖关子,应声便道:“以药草包沐浴这样的法子,医书古籍上写得挺少的,我义父也是试了好多回,才总算试出了许多不会伤人肌肤的药材。我小时候没事,就从这些药材当中选出一些药性温和的来洗手,又试了不知多少次,才总算找出些能用以美容的方子来。”
“所以说,没有无数回的尝试,这方子是试不出来的。”林馥儿明白过来了,点点头道:“以我姐姐那性子,肯定是图便宜又图快,不可能有功夫等医馆慢慢研究。这样的话,那方子就未必有效。”顾轻幼用白瓷般的牙齿咬了一片鱼肉吃了,细嚼慢咽道。
“那倒是可惜你这么好的主意了。”林馥儿吃腻了鱼肉,便从旁边择了一片哈密瓜慢慢咬着。那哈密瓜也很新鲜,汁水又足又甜。
“也不算什么好主意。”顾轻幼不太在意,拎起漏勺间,手腕上的玉镯轻轻作响。“其实这些郊外的庄子远离誉州城,虽然胜在景色秀丽,可毕竟姑娘妇人们都不喜欢出远门。所以客人想必不会太多。倒是不如把暖池水运进城里,再专门开一家暖池浴堂。”
“浴堂?”林馥儿想想就皱眉,“那地方都是贩夫走卒,多不干净。”大誉的贵人们府上都有专门的浴所。
“可以只接待贵人们呀,暖池水加上药草包,美容养颜之效,你会不喜欢吗?”顾轻幼反问。
要是环境干净华丽,伺候的人又周到,其实还真挺动心的。林馥儿觉得这个主意真好,比在荒郊野外泡暖池池子好多了。自己和顾轻幼来了这几日,虽然泡了几回庄子里的池子,可每回都要在围屏风、放暖炉、安排伺候人手,根本赏不到什么美景。
还是暖池浴堂的主意好。不过,林馥儿想了想自己的体己银子,其实能用来折腾的不多,大多数都被母亲以存嫁妆的名义收着呢。“可惜我手头没银子,要不然一定试试。不过,过两日我要去外祖母那了,这个主意倒是跟外祖母说一说,自从外祖父致仕后,她们倒总是闲不住,越发喜欢做买卖了。”
这也是睢王妃嫁妆丰厚的原因之一。睢王妃的父亲虽是高官,但其母却极善治家,据说在几十年内实现了家产翻倍,不是一倍,是数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