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二,江少卿。”他指向宋楚身侧的男人,然后又看向其他两人,“那边戴眼镜的是瞿白,另一个是周延。”
“我们上次见过,嫂子还记得吧?”周延咧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记得。”她点头。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雷厉茫然。
“因为你喝醉了。”周延嘿嘿一笑。
经他一说,雷厉立马想起来,讪笑着扣住潘辰的手指,“那次啊,我是喝多了。”
“别站着,都进来坐吧。”江少卿说。
“那边有点心,我带你去尝尝。”宋楚一把挽住潘辰的胳膊,将她从雷厉身边拉过来,边往小茶厅走边问,“潘辰,你多大了?”
“22。”
22!!瞿白和周延对视,眼底有同样的惊色。
好小,果然是小嫂子。老大老二怎么都喜欢小妹妹型的姑娘吗?
由于年龄相近,潘辰和宋楚聊得很投缘,常常爆发出一阵阵愉悦的笑声。
雷厉陪其他三个兄弟坐在小厅喝茶,眼睛时不时往那边瞄。
“老大的眼睛已经黏在潘辰身上了。”周延打趣道。
雷厉收回视线,呷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睨了一眼江少卿,“黏住的可不止我一人。”
其余二人心领神会,却都没有点破,倒是江少卿抿唇笑了笑,转开话题。“你卸任后有什么打算?”
他舍江山要美人的事已在兄弟之间传开,大伙在敬佩他之余,也替他担忧。
“长路是雷伯伯一生的心血,你真打算不闻不问?”瞿白问。
“不是我打算,是老头子不让我管。”雷厉撇嘴。
“雷伯伯也是气头上,况且这事闹这么大,他也得给董事局一个交代。”瞿白提议,“要不,你去给他道个歉,求个情。”
“再说吧。”雷厉耸肩,“老头子气性大,现在去他还没消气呢,让他再管几天,等他累得不想干,自然会想叫我回去。”
“我也想歇一歇,好好享受生活。”他说出心里话。
外人眼里,他是雷家独子,担任执行总裁不过是投胎投得好,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一路走来他的艰辛。
16岁暑假,他在蒸笼一样的仓库窝了整整两个月,因为太闷热,后背起了一层层的痱子。
18岁高考结束,拿到t大经管通知书的他没有像其他学生一样肆意玩乐,而是卷起草席住进了北城的工棚,半夜起来数槽罐车的运输趟数。
大学,为了做称职的接班人,在学好本专业的同时,他选修了建筑双学位,还要在每一个寒暑假到长路各个部门实习锻炼。
买外卖,打扫厕所,复印,被拉去陪客户喝酒……没有人知道他是董事长的儿子,也就没有特殊待遇。
父亲用最严厉的方式来教育他,让他时时刻刻记住肩上担负的重任,整整10年,他几乎不知道什么是玩乐。
到后来,他上任后纨绔子弟一般的玩乐,与其说是一种弥补,不如说是宣泄,宣泄他失去的最美好的光阴。
现在,他也是时候歇一歇,缓口气再整装出发。当下,他还有另一件更紧要的事要做。
**
临近吃饭,宋博彦才姗姗来迟。
进门见雷厉和其余几个人凑一块嘀嘀咕咕的,不由好奇,“聊什么呢?”
“嘘。”周延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瞟了眼不远处聊得火热的两个女人,他把宋博彦拉到身边,压低声音道,“我们在帮老大出主意,怎么求婚。”
“求……唔”宋博彦的惊叫被雷厉捂在嘴里。
确定他不会乱喊乱叫后,雷厉才放开他,还不忘丢给他一个瞪视。
一得到自由,宋博彦忙小声问,“你打算求婚了?这么快?”
“快吗我还嫌太慢了。”雷厉说。
从认识到求婚才几个月,这还不快?
宋博彦挑了下眉,关心另一个问题,“你要结婚,跟家里人说了吗?”
“成功了再告诉他们。”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宋博彦有些担忧,“万一他们会反对”
“怎么可能,他们天天盼我着结婚呢。”比起潘辰,他对父母的态度有信心得多。
“再说,结婚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他们同意。”
话虽如此,可他们不是一般家庭,更何况雷厉为了潘辰弄丢了执行总裁的位置,雷家人真的会不在意吗?
宋博彦对此不太乐观,可看雷厉兴致勃勃地构想求婚情节,他又不忍心泼冷水。
也许,情况没他想的复杂。毕竟雷厉不是只听父母话的儿子。
**
晚上的饭局,雷厉和潘辰成为当之无愧的主角。
几个兄弟一个接一个向他们敬酒,潘辰这边有宋楚和雷厉帮忙挡酒,相对好些,雷厉就惨了,不仅要应付兄弟的轮番轰炸,还要喝下她这份,吃完饭,人就已经熏熏然。
宋楚开江少卿的车送他们回去,一路上,雷厉很规矩,安安静静地靠着潘辰睡觉。
到了楼下,江少卿又帮着把他扶进屋,安顿他躺上床,才带着宋楚离开。
潘辰送他们到门口,含笑听宋楚一个劲交待,“你有空就给我打电话,咱俩一起逛街吃饭。”
“这话你晚上已经说了十遍。”江少卿宠溺地揉了揉宋楚的脑袋,“你不烦,人家潘辰都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