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是过油菜,难度大,一不小心就烫伤,得常下厨的人来做。
谭予闷头帮许梦冬挑炖鱼里的配菜,说:“明天去我家,我爸说他给你做松鼠鱼吃。”
许梦冬哪好意思。阿粥自己的事还没处理完,米米还在谭予爸妈那,小孩子把二老闹得鸡飞狗跳,虽然谭母连连说自己特别喜欢小孩,完全不觉得烦,可许梦冬心理压力还是挺大。
阿粥是她的朋友,朋友的事她帮忙理所应当,可再麻烦到不相干的人就不大好了。
谭予看一眼许梦冬,察觉出她满脸纠结,再看那筷子,筷子尖快都把米饭戳出一个洞。他把手探过去,温热的手背贴贴她额头。
“你累不累?”
许梦冬:“?”
“你每天琢磨这么多,累不累?”
谭予看着她:“你怎么答应我的?”
她答应过谭予,有什么事要和他讲,不能把他当外人......可话是这么说,做起来就是有难度啊!
许梦冬突然想起来,问谭予:“阿姨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嗯,农历二十。”
那就是过几天了。
“明天去你家之前先陪我去趟商场吧,我得给阿姨买个生日礼物。”
谭予想说没必要,可许梦冬很执拗。
她特别不想欠别人人情,尤其是谭予的父母,挑礼物的风格也实在,拉着谭予就往一楼卖黄金首饰的柜台冲,店员还以为是小情侣来挑戒指,正要介绍,许梦冬指着玻璃柜台里那个很有分量的足金吊坠,说:“你把这个拿给我看看。”
店员看看兴致勃勃的许梦冬,又看看一脸无奈的谭予,目光再绕回来:“......这款稍微成熟了,适合年纪大一点的长辈,小姐姐你可以看看这边的......”
“不不不,我就是送给长辈的。”
“哦,那可以,送妈妈的?”
许梦冬点点头,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心里划了一条线,叫做“和谭予以长久在一起为目标,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她答应了谭予,要迈过这条线,就要认真在心态和行为上做调整,就要说到做到,从逐渐亲近对方的家庭开始。
她手指在玻璃上划着,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送我婆婆。”
谭予心跳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在鼓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眼神一直跟着许梦冬跑,眼睛里还有点要燃不燃的火星。
“还有戒指,耳钉......这个是不是同系列啊?你都拿出来我看看吧。”
店员再次瞧瞧他们两个人,心说都是婆婆给儿媳妇买三金,没咋见过儿媳妇给婆婆买金货,还买这么大的。再看许梦冬,目光就多了点同情——这姑娘是不是有点憨?
“这边结账。”
谭予蓦然回神,拿着手机去结账,却被许梦冬拦下。
“我送阿姨的,你付钱算怎么回事?你要送礼物就送别的,别学我。”
谭予没有坚持,事实上他一直在走神,许梦冬的那句亲昵的称呼让他心念狂动,说不清是种什么滋味。
许梦冬又拽着他去楼上的儿童专卖店,给米米买了点吃的用的一起带回去。
回程路上,谭予开车也依旧一言不发,开得有点快,有点急,许梦冬不知道他急个什么劲儿,脑袋里还在盘算着,得帮阿粥尽快处理好手边的事,尽快把米米接走,她真的怕累着谭予妈妈。
家属楼差不多都搬空了,且老小区没有地下车库,谭予把车开进小区最里头的车位。
这里一边靠山,除了俩垃圾桶就剩丛生的杂草,没人路过,谭予把车停了,安全带一开,二话不说俯身过来亲许梦冬。许梦冬还没回过神,就被他这裹挟风浪的架势逼得,整个人都抵在座椅上。
这亲吻多少是带了点杀气,谭予力气大得吓人,一只手死死按着她后脑不让她动,舌侵进来,像席卷城池。
许梦冬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只能一边被迫回应,一边睁大了眼睛,用手轻轻拍他的背,像哄丢了玩具的孩子,交缠之余嘤声问他:“你怎么了啊?”
谭予不想回答,他觉得自己快被烧着了,许梦冬明明什么也没干,就只是表达了一下对他父母的亲近,他就能失控成这样,这真的,挺没出息。
“......冬冬,我真的很高兴。”
他暂且放过许梦冬,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颈窝,沉重的呼吸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升腾再落下,落在她的皮肤上,像往火堆里撒一把干燥易燃的麦粒。
许梦冬还被安全带束缚着,背挺得直直的:“高兴什么啊?”
谭予摇了摇头,他解释不清。
“那......你先放开我呗?”
谭予还是摇头。
“......”许梦冬舔了舔嘴唇,轻轻地问:“那,再亲会儿?”
说完自己噗嗤一声笑了。
谭予也笑,笑得胸腔都在震,笑够了继续去寻她的唇,舌扫过,再递进去,他知道自己在压抑,也只能压抑,还在车上呢,这滋味不好受。
他妈的,怎么是在车上!
许梦冬看了一眼车外没人,只有蝉鸣,她使起坏,藏在下的手从谭予T恤底摆进去,尖牙同时咬他嘴唇,换来谭予一声闷哼。
“不好意思啊,咬疼你了是不是?”
最后一缕斜阳落下去,车里朦胧昏暗,看不清影,谭予哑声说:“没事,你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