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为什么要把那么多人都卷进来。”滕窈想露出嫌恶的表情,“结果呢?”
“嗯……”叶莎尔露出意味深长的可爱笑容。
仲正义因踹坏教室门被以破坏公物吃了学校处分。
楼下闹哄哄的。
后来,叶莎尔带滕窈想一起看了一晚上恐怖电影,两个人一起呼呼大睡,一觉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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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管多大,叫家长都是一件刻在DNA里的羞耻事。
滕信晖的父母来时,滕信晖已经轮流向仲正义和姜扬治道过歉。滕信晖的爸爸反复说着“造孽啊”,滕信晖的妈妈也泪流满面。他们希望事情就这么过去,滕信晖的爸爸也是这么说的:“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仲小姐,小治,你们看……要我给你们做牛做马也行啊。”
姜扬治打了夹板的手臂还吊着呢,但他没说什么,只看向仲正义。
仲正义觉得这人才该发作。他才是对方的目标好不好?他不说,她也不能冷场。仲正义说:“去自首吧。让警察决定。”
她这么一说,两位老人都快跪下来了,想求她高抬贵手。
滕信晖连忙去扶父母,泪汪汪地向仲正义道谢。他擦着鼻涕说:“仲同学已经对我太宽容了。”
没错。
暑假前的一个月,仲正义已经去过两次派出所。想不到暑假期间,她还得跟警察扯上关系。
但也正因这些经验,她很清楚,对滕信晖的处罚不会很重。
滕信晖认错态度不差。算他运气好,没造成大的伤亡。酒驾没出事故。到时候要受害人谅解,就他家和姜扬治家这个交情,以及仲正义对姜扬治此人的了解,姜扬治肯定会给的。
说完以后,仲正义又觉得不对劲,戳戳姜扬治,小声问他:“这样就行了?你确定?”
姜扬治没回答她,往前走了一步,冲滕家人豁达大度地说:“那就这样吧。滕叔叔、滕姨还有滕信晖照顾我和我爸,我一直都谢谢你们。滕窈想也是个聪明勤奋的好孩子。这件事的起因,是我欠思考了,应该先跟你们聊聊的。之后有什么需要,我也会配合的。”
他说得那么不假思索,几乎叫人以为让他连裤拉链卡住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是他自找的。
“哎。”仲正义打断他。
姜扬治满脸恍惚:“干嘛?”
她凑到他耳边:“我说的是我的想法,我这是抛砖引玉。你也要出主意啊。”
他抓住她的手臂,换了位置,凑到她耳边:“没事没事。我不住这了。赶紧跑了。”
仲正义把手贴住胸口,从上往下放,做出松了一口气的动作。这还差不多。吓死了,她还以为他不知死活了呢。
虽然她觉得还是有点不够。
毕竟,当时滕信晖可是真对姜扬治做了危险的事。
在酒庄时,滕信晖对仲正义说“酒这个东西,喝了容易坏事”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之后,他又请求仲正义去盯着姜扬治,别让他骨折后醉酒。
好吧。
怎样处理妥当,当事人的意见最重要。
仲正义想,姜扬治还是得小心点。
滕信晖主动把身份证抵押给姜扬治,今晚先回家了,明天再去派出所。
他们想去接滕窈想,仲正义进到房间一看,发现大女生和小女生都睡着了,也就作罢。
滕信晖听完愣了一下。仲正义担心他以为自己扣押他妹妹,刚想解释,他就开口了。滕信晖说:“她比我这个哥哥优秀得多。”
这群可怕的客人终于离开了,仿佛手上带钩子的杀人魔噩梦也消散。仲正义和路满卓一边锁上门窗,一边分享刚才的事情经过。最后,两人一同松了一口气。
路满卓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房子再值钱,也不能这样啊。”
仲正义筋疲力尽,有气无力地向他摆摆手:“我去洗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洗了个澡,里里外外,用香波洗过全身,换上睡衣,坐到床上。今天的床可真够满当,滕窈想睡得好香。不管多么成熟的孩子,睡着了也是一副无害相。仲正义拿起手机,看到姜扬治发来消息。他问:“要回去了咩?”
按照计划,这几天是要走了。仲正义回复:“是的咩。”
手机另一端,姜扬治也才洗过澡,洗左手时想拆夹板,疼得要命,又还是觉得别作死了。他看到仲正义的来信,掐着自己脖子呕了一嗓子,笑得好开心,吐槽“装什么可爱”,用右手打字:“会想你的嘤。”
女生卧室里,仲正义翻了个白眼,笑容堆满嘴角:“我也想你嘤。”
才发过去,她就听到隔壁隔壁房间传来一声闷响。
是姜扬治走路时犯傻,膝盖撞到桌角,痛得在地上打了个滚。他回复:“你故意的吧?”
“你才是咧!肉麻死了。”仲正义坐在床上,房间只开了一盏夜灯。她靠在床头,眉开眼笑地打字。
“洗完澡了?”
“嗯。”
“热水怎么样?”
“很好。给你五颗星。你家的洗发水很不错,我喜欢。”
“感谢客官。我们会致力为您提供最好的服务。”
气泡一来一往,恋心不动声色地积累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