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芮第一眼看到被震惊了一下,然后找机会偷拍了一张。
没有执着的去阻止他们这么做邱芮心里其实也存了私心,想让他们帮自己出出气。
她当下没有笑出声,但是在夏淮安把照片重新编辑,圈出了几处她的“战果”后邱芮笑出了声。
这笑声在空荡安静的病房里格外醒目,本来就在气头上的聂天宇扭头瞪了邱芮一眼。
邱芮收了笑容,轻飘飘的回视了一眼,随即淡然的垂眸继续和夏淮安聊天,丝毫不予理会他的情绪。
要不是她爸妈一定要她来陪护,她早回去睡觉了。
夏淮安想看看视频,提前让邱芮静了音,下一秒视频就接通了,镜头翻转,对着聂天宇。
聂天宇手机被聂德明没收了,过惯通宵达旦生活的他这个点压根睡不着,又没事做,只能把话锋抛给了才第一天见面又是他新婚妻子的人。
“那个……邱芮?”聂天宇脸颊鼓着包,说话塞着鼻音,“你朋友把我打成这样,你说说要怎么办吧?”
邱芮看了眼手机上夏淮安的脸,抬头看着他,装糊涂装弱小:“难道不是你错了吗?他们说你带着女人去开房耶,还是在结婚这天……”
“这结婚也不是我愿意结的!”聂天宇理直气壮,就算大声会导致嘴角的伤裂开也不在乎,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始对邱芮吼,“我喜欢的是火辣的,你跟水煮娃娃菜似的,谁看得上啊!还有,结婚只是走个形式,你少管我的事情!”
“随便你,我也没打算要管你的破烂事,你最好把你女朋友都叫来照顾你,别!麻!烦!我!”说着邱芮斜了他一眼,举着手机出了病房,坐在外头的椅子上。
翻转镜头,邱芮恢复笑容,嗤道:“没见过脸皮这么厚,我也该上去抽他几耳光!”
“你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真动手了还得靠我们。”夏淮安看了时间,问她,“这么迟了,就你一个人在?”
“我倒是想走,我爸妈不让。”邱芮垂下眼眸,笑容充满了无奈,“我爸妈对我要是能像叔叔阿姨对你一样就好了。”
“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嘛。”夏淮安看她连妆都没卸,转移沉重的话题,提议道,“你找个护工能扶他起夜就好了,自己回去休息。”
“我来的时候就找了,人家照顾完楼上的才下来,要迟一点。”邱芮说着看了眼病房里,轻松自在的说,“我在这儿等护工来了就撤,懒得进去。”
“就是要这样……对了,我跟你说个事……”夏淮安兴奋的和邱芮分享了自己在医院看到纪凌宸身材的事情,又暗自惋惜了一番。
邱芮了然于心不点破,“你都问到游泳了,怎么不试着约一下啊?”
“我也想啊,可是这样太明显了,会很尴尬的。”
尽管她只是带着纯洁的思想欣赏美好的东西,但是这个“美好的东西”容易被人界定为“流氓行为”,不能做得太明显,得慎重!
邱芮眯着眼揶揄道:“你以前调侃子骞有‘游泳圈’的时候可没觉得会尴尬,怎么纪凌宸就……”
“我……不熟的原因啊,我们才认识多久,哪有你和骞胖子熟啊……”
之后邱芮试图点醒过夏淮安,几次都没用她也就放弃了,正巧护工来了,交代完事情后邱芮就离开了医院,视频也挂断了。
几分钟后,病房里。
聂天宇看着年纪约莫二十多岁的男人,问道:“你谁啊?”
“我是来照顾你的护工,你住院的这几天都由我照顾你。”护工男子笑容和善。
聂天宇跟男人单独待在房间里不舒服,视线扫了一圈,又问:“刚刚给我陪护的那个女的呢?”
“你说的是你太太吧,她已经回去了。”护工男子说。
聂天宇表情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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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这天,网购的梅子酒到了。
想了几天,夏淮安终于做了个决定,抱着一箱梅子酒敲响了纪凌宸的家门。
因为有求于人,夏淮安笑得格外明媚,一开门就举了举手里的箱子,对着开门的人说:“我来回礼啦!”
话落夏淮安有几秒钟的笑容停滞,因为眼前难得一见的慵懒且不修边幅的纪凌宸。
开门的人同时也怔了几秒,眼底闪过慌乱,只能先接过箱子侧身让她进来,过后故作镇定的用下巴指着鞋柜,“拖鞋在里面,自己拿一下。”
“好。”夏淮安低头不去看他,换好鞋又去抢着拿箱子,被拒绝后乖乖的跟在他身边。
东西放下后,纪凌宸才回过神,不自然的扯了扯衣角,“我才睡醒,去先去收拾一下。”
夏淮安来得早,这时才八点出头,他昨晚又熬夜处理公司的事情,后半夜才睡,也是门铃响了才醒的。
开门的一瞬间他被吓住,以为是睡眠不足产生的幻觉,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才意识到不是梦,她真的主动来找他了,这好像还是头一回,感人。
然而感动的背后是无限蔓延的窘迫。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钻到表面来不及修的胡渣、家居服被重量覆压而呈现的褶皱以及睡得肆意横飞的发丝。
如此重要的一刻,他居然是以这样“邋遢”的形象来面对,回忆起来满是后悔。
如果回到昨天,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工作留到今天,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像往常一样起来健身,目测到八点就可以将将好收拾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