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骑,一身赤红色的铁甲,全身的甲胄都是陨铁精炼锻造而出的,就连壮马上都披上了一层甲链,寻常的铁器无法伤其分毫,在北牧草原的历史中关于血骑的传说众多。
传闻中,这支队伍乃是霍日.尧光练就而成的死士,不吃不喝,是披着人皮的修罗白骨,他们身上的盔甲染过黄泉水,是索命的厉鬼。
“小崽子,好好见识一下!这是霍日氏荣耀的开始!”巴图脸上骄傲。
在百年前,北牧还是个四分五裂的蛮夷部落,当时的大东已经锻炼精铁,强将无双,大东皇帝步步紧逼,草原被掠夺,无法抵抗。
在战火燃烧的之际,霍日.尧光成了第一代君王,带着他的血骑横空出世。
大东三十万人的强兵被逐步击退,赤潮一样的血骑成了无数人心里的恶梦,为此,当时的大东皇帝穷尽一生都在锻造一种能够穿透重甲的弩箭,那是老一辈的执念。
对于年轻一代的人来说,并不熟悉。
辉煌落日才叫人惋惜,这样的奇兵,除了已经故去的尧光君主,没有人知道锻造的方法。
巴图叹了一口气,他私心是不愿意将血骑浪费在这种地方的,但是事以至今日,走到这里,他也只能博上一博。
驻扎在寿领郡的是朝廷的军队,领头人是一个叫屠兴的将军。
和一般的守城军不同,屠兴是上过战场的人,他们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而不是一群无用的毛头苍蝇。
段黎不会小觑对方,但她也不差自信。
她就没觉得自己会输,带上血骑不过是为了缩短时间。
炙热的高阳笼罩,地面上的野草又窜高了一个度,雨时不时的落下一次,冒着粘腻的水汽。
铁骑上的人额头冒着汗珠,他们藏身于林中,任由惊鸟高飞,风扬起身后的长辫。
时机已到。
“冲锋!”段黎下了令。
巴图扬起了弯刀。
这就是骑兵的最大优势,他们迅速而刚猛,黑压压的像是残云风卷。
城楼上的鼓声响亮起来,守城军奔走呼号。
“报!攻城!有人攻城!”
他们虽然震惊却没有慌乱,寿领军一早做了警戒,朝廷会派驻兵就是为了不让起义军再朝前踏进一步。
段黎的动作尤为迅速,她和身后的人都没有一点迟疑,马蹄已经踏过城门口的鹿砦,马鸣嘶长。
随后,像滚筒一样的油火就从城楼上点燃然后落下,猛的砸下,燃了一地灰烬。
骑兵不由从两侧散开,秋三娘率领的冲锋营暂时压后。
“畜牲,怕什么。”段黎靠得前,马受惊颤了颤,她持着枪。呵斥了一声。
马自然是听不懂她的话,只是被她一扯,强行镇定下来。
她并没有把对方的这些伎俩放在眼里,吼了一声:“破了他的城门!”
高空中已经飘来一阵箭雨,血骑却已经冲锋上前。
强势的箭矢却无法伤及他们分毫,落在身上,反而在激烈的碰撞之中折断了自己。
段黎双手挥枪,将流箭荡开。
血骑已经聚在了紧闭的城门下。
一列人靠前,一列人守在一旁。
提起马蹄,踏在了门上,犹如撞钟争鸣。
城门口被震得巨响。
轰——隆!
一声巨响,城内扛着大门的守军内脏被踏得四分五裂,汪汪的血淌在地面上。
大门直接被踏碎了。
守城军举着刀刃,看到血骑,呼吸一滞连连后退。
“冲锋营压前!骑兵后撤!袭他两翼!”段黎持枪而入。
骑兵侧开。
“上!”秋三娘带着冲锋营的人马上前,飞快朝城中涌入。
守城军也聚集在了一起,领在首位指挥的正是屠兴,他一身银甲,眉宇一皱。
“蛮族狂妄!”屠兴叫骂一声,手中握着一柄斩马大刀!
他全身的血肉紧绷着,叫道:“把蛮族贱种和逆贼都给我打出去!一个不留!”
“是!”守城军齐声回答,他们的军心并没有动摇。
刀刃相接,双方的旗帜同样迎风高扬,像是翻滚的波浪。
“速战速绝!”段黎并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
她手中长枪一扬,削铁如泥,踏着马,一步步朝内逼近,刀枪撞得争鸣,犹如狼啸。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她回头一瞥,高呼一声:“小心身后!两侧散开!”
城楼上抛下巨石,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显眼的深坑。
血骑围绕着段黎的左右,她安然无恙。
但是其他人就没有她这么走运,屠兴不是一个善茬,城中布防甚多,起义军多了一些损失。
但这也就是为什么段黎挥选择要骑兵再一次压后的原因。
万事俱备,铁骑再一次出动。
“现在,踏碎他们!”段黎指挥着血骑。
突进的赤色骑兵,偕同万斤辎重车架,直接冲入敌军深处,弄散了对方的阵型。
汹涌的潮水将人卷入窒息的骇浪之中,叫人胆寒。
绝对的力量面前,谁能螳臂当车?
段黎不够一万不到的人马,反而对敌方五万多人展开了一场屠杀。
“领头还是个娘们!怕什么!”屠兴咆哮了一声,尽管失势,他仍然要出声挑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