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快住手啊!我脸都快被砸成包子了!”好在阿花的极力劝阻之下,段黎这才停下。
她躬着身子,双手埋在雪堆里,疑惑地探起头,问道:“怎么了?”
对方脸颊上突出了一块儿红,段黎虽然有些迟钝,但也意识到事情不对。
她似乎又搞砸了。
段黎心情从云层坠落,怏怏地低下头,“对不起。”
“你倒是不嫌冷!”阿花愤愤地冲过来将她拉了起来,拍掉了她身上的雪,摸着她的体温,分明手心都已经冻僵了,也不知照顾自己。
“我下手重了吗?”段黎看着她们一个个捂着脸惨痛哭嚎的模样,竟一时间怔住了,有些懊悔起来。
“怎么样?玩得高兴么?愿赌服输,我们可是求饶,你真是太厉害了!”阿花反笑着将段黎拽到一旁。
一群人便就坐着避风的长廊之下,深檀的檐角结着白色冰晶,这一闲下来,便更加的冷了。
细雪还在飘荡,时间地推移竟一点点埋没了她们的脚印,只是这高墙和院子里的石像就都遭了殃,都是雪花残余的痕迹。
“你们不生气?”段黎有些犹豫地说。
“生什么气?我们阿黎,练了武果真就是不一样了哈!”阿珂捂着脸上的红印,却乐呵地笑着,拍了拍她厚实坚硬的臂膀,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和之前相比,段黎确实变了许多,自从来到王府,身子也不再消瘦了,整个人都被段玉笙养得结结实实的,再加之每日的习武锻炼,身体呈现出线条的健康美感。
她口中呼出热气,锋锐的眉眼,淡然却藏着些许笑意。
“哎!你们来看看,我堆的雪人好不好看!”阿花在一旁叫嚷着,一眼望去,她的身前还摆着两个小雪人,一个像是只兔子,一个像是头老虎。
“像不像啊?阿黎?”阿花忽然拿着段黎打趣,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你一定知道我说的像谁,对不对?”
段黎看着那只雪白的兔子,然后沉重地点了点头:“确实挺像,只不过……不及他。”
“哈哈哈哈!”谁知,阿花竟大笑起来,她飞奔似地凑了段黎的跟前,一脸揣测似地端详着她。
段黎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身体一绷,差点没有一拳挥到对方的脸上。
“你快来和我们说说吧!你和世子现在怎么样了?!”阿花耸了耸段黎的肩,期待的目光比阳光还要刺眼,激动拽着她的手,叫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说什么?”段黎疑惑地问。
阿花却有几分生气地鼓起脸:“我可是看见了!你们二人都手靠着手了!都……都那……么近了!”
她的声音拖得老长,双手比量着,眼睛瞪更是得老圆,段黎却歪着头,不解地道:“我只是怕他冷。”
其她人听着差点惊掉下巴,一双双惊愕万分的眼睛全都聚集在了段黎的身上
“什么啊?”阿花气得锤腿,更是恨铁不成钢“你是榆木脑袋吗?!”
段黎瞧着她一阵沉默。
“你才榆木脑袋!”阿珂一拳锤在了阿花的天灵盖上,急道:“你怎么这般轻浮啊?话本子都读哪里去了,很明显啊!这叫推推拉拉地纠缠!”
“拖拖拉拉地纠缠?”
阿珂郑重地点头:“自然是有情人都必然经历的,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阿花如遭雷击一般,一下子脑子如同便通明了,轻轻低语一声:“哦……原来如此。”
“总而言之,世子定是喜欢得不行!若换成其她人……那可就惨了!”阿珂边说边拧起眉头,轻啧了一声。
“哎!情爱这种东西真是说不清楚!就好像……”阿花忽地长叹一声,一副老人做派,她特意凑到了段黎的耳边,轻声细语道:“你可知那玉蓉也喜欢世子?”
段黎猛然一震,摇头。
“你居然不知道?这事可是人竟皆知!”阿花悄悄探头捂住嘴说:“不过你不用担心,世子不喜欢她,反而慢慢的还对她生厌,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阿花继续神秘地说道:“因为世子不喜欢如她那般……”
“嗯——哼!”突然阿珂惊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悄悄地扯了扯阿花的衣袖。
一时间闹哄着的众人也都安静下来了,段黎抬眸一看,只见玉蓉正玉立在眼前,不知何时到的。
“你拉着我什么?我还没说完呢!”阿花还不明所以地回头一看,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瞬间僵住了。
“你倒是也说与我听,为什么世子,会不喜欢我?”
声音如细雪飘扬,洋洋洒洒却生硬得很,玉蓉看着阿花,眼神比往日更冷,甚至带着一股怨气,长袍的衣袂荡漾着,她的姿态依旧万分端正。
“我……我……”阿花顿时便结巴了,站着也不是,僵坐着也不是,双手捏着自己的衣袖,低着头,不敢看她。
因为此刻玉蓉的神色难看得吓人,谁也不知她是何时到的,谁不敢想她听到了那句。
“怎么不继续说了啊?我也很想听听,你接下来的话。”玉蓉冷冷地看着众人,要叫人冻成冰块儿。
“对……对不起。”阿花和阿珂立刻垂头道歉,双眼紧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背后嚼人舌根!”